头有点晕。
八步。
九步。
十步。
头好像更晕了。
还想继续往前走,脚却有些发软。
怕休克,她只得趁势坐在了地上。
苦笑。
才走了十步,就不行了。一千步,又该如何完成?
难道,她所有的签到任务,都要在牛车上完成吗?
可牛车需要人推,她总不能,一直依赖着家里人吧?再者,坐在牛车上完成的任务,系统未必肯认。
心头满满的都是苦闷,她盯着翻了一半的田,直叹气。
曲辕犁。
这三个字出现在了脑海里。
她眼睛一亮,曲辕犁不需要系统发放,只用在现有的犁的基础上改良。她虽然不能帮着赵端午翻田,但她可以改良现有的犁。
日后家里再耕田翻地,就能轻松的多。
心中多少有些畅快,胡思乱想间,赵端午的声音再次在身后响起:“阿遥,我回来了。”
他好像一阵风一样,很快就卷到了人跟前。
李星遥颇有些惊讶,“阿兄,你的病这么快就好了?”
“呃……”
赵端午咽了一口口水。
他本就不是去看病的,那几声鸟叫,是府上给的信号。
因他们全家都住在了城南,家中诸事,总有顾及不到的时候。因此李愿娘定下规矩,若家中仆从有拿不定主意又十万火急的事,至城南,以口吹鸟鸣三声,为信号。
见信号,他们便知出了事。
今日阿耶和阿娘不在,家中只有他和阿遥。怕出大事,他才找了借口出去罢了。
“我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方才吃了药,已经好了。”
“那,另买的药呢?”
李星遥一颗心不见放下来,她看着赵端午空空如也的手,急道:“阿兄你该不会是忘了把药拿回来吧?”
“那药……”
赵端午急中生智,“那药还缺一味引子,没炮制好。等过几日,我再去拿。”
话音落,方注意到,自家妹妹不在原来的席上。
“阿遥,你。”
“阿兄,我这就回席上。”
李星遥乖巧起身,准备走回席上。
赵端午哪敢让她走,忙道:“别,我把席拿过来。知道你好奇田里情况,我同你说,吃完药,我现在啊,有使不完的劲。”
……
翌日,忙完手头上的事,赵端午便打算同前一日一样,下地继续干活。
才抬了脚,忽有三声鸟鸣响起。
他步子一顿,心知是昨日的事有了下文,便转身,打算往外走。
走了两步,又想起来,“阿遥,我……”
出门总得支会自家妹妹一声,可找什么理由呢?
思来想去,“我打算去土门塘捞几尾鱼,你乖乖……”
本想说,你乖乖留在家里。转念一想,阿遥昨日一点也不乖。若是自己走了,待会她又偷偷走动怎么办?
可若自己不出门,外头的事……
心中有些为难,却听得:“阿兄,我同你一起去。”
李星遥的声音像羽毛一样轻,她面上写满了关切,还说:“我实在不放心阿兄一个人出去。若是阿兄路上肚子又疼了,该怎么办?”
“不……不会的。”
赵端午忙猛拍肚子,证明自己没事。
可,“阿兄昨日也说了,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我还是放心不下,再者,土门塘,我还没去过,也想跟着一起去看看呢。”
“阿兄。”
李星遥甚至还伸出了一只手,对天发誓,“我保证,这次一定乖乖的,不乱动。”
赵端午:……
赵端午嘴角发苦,总算明白了,何谓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无话可说,也不想说话。
认命地推着牛车到了街上,待听到周遭嘈杂的人声和喧腾的锣鼓声,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完了!
今日是秦王大军班师回朝的日子。
他竟然忘了这茬。
心中莫名有些慌乱,他故意将牛车推得很慢很慢。觑着最宽敞的朱雀大街还在很远处,他没话找话,顾左右而言他:“阿遥,我怎么感觉,你的脸有点白。是不是不舒服?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我没事。”
李星遥连忙擦掉额头汗水。
今日她想跟着一起出来,并非临时起意。而是想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找机会完成那一千步的任务。
她已经数过了,从家里到这朱雀大街附近,远超一千步。
可……
赵端午实在紧张她,系统也的的确确没出声。
她叹气。
恰好前方嘈杂声入耳,想到方才路人口中的“秦王回来了”,她心中好奇,便朝着朱雀大街看去。
一边看,一边道:“阿兄,是不是去前面,就能看到秦王了?”
秦王。
李世民。
说不好奇,是假的。
赵端午欲哭无泪。
心说,那是你舅舅,哪敢让你看到。
怕出事,忙找理由搪塞:“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