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菰米(2 / 3)

外头去。

还没抬脚,赵光禄的大嗓门从外头传来:“阿遥,端午,我给你们带了胡饼。”

“这老粗。”

李愿娘摇头。

赵光禄却大步流星踏过来,而后将热呼呼的胡饼,塞到了女儿手中。

“你一个,你阿娘一个,趁着还是热的,赶紧吃。”

他又往李愿娘手中塞了一个。

“阿耶。”

李星遥却有些犹豫。

家中贫苦,她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住在这荒无人烟的长安城南。方才往曲池坊走的路上,赵端午还说,屋漏偏逢连夜雨。

自家已经很不容易了,偏偏雨又弄塌了墙,墙压坏了菜,还压碎了菹菜坛子和糜子罐子。家中,已经没有吃食了。

而且她一个,阿娘一个,阿兄呢?

便想把手中的胡饼留给赵端午。

赵端午却从赵光禄背后蹦出来了,他手上拿着一个胡饼,咔嚓一口,咬下一大口,慢慢咽了下去,方问:“阿耶,你哪来的钱买胡饼?”

“哪是买的。”

赵光禄摇头,又说:“抢的于兄弟的。”

于兄弟?

赵端午没反应过来,仔细回忆了一番,家中好像没有什么姓于的叔伯啊。

便对着赵光禄眨了眨眼。

赵光禄不理他。

看向女儿,见她迟迟不肯吃那胡饼,又见她看向儿子,略一思索,便知她在想什么,忙说:“阿遥,你就放心吧。你阿兄也有,你快些吃,凉了,就没那么好吃了。”

“那阿耶……”

李星遥还是没将那胡饼塞到嘴里。

赵光禄心中越发熨贴,知她挂心自己,忙道:“回来的路上,你于阿叔已经往我嘴里塞过一个了。”

李星遥这才放下心。

一顿简单的晚饭毕,李愿娘和赵光禄两口子坐在席上说话。

李愿娘道:“尉迟恭回来了?”

赵光禄眉头一挑,奇道:“你怎么知道?”

“胡饼。”

李愿娘轻轻吐出两个字。

赵光禄大笑:“你果然心细如发。”

今日军中操练,因突然下了雨,操练中止。他担心家中,便急急忙忙赶了回来。结果好巧不巧,路上遇到了尉迟恭。

尉迟恭那厮,正在买胡饼。他是个饭量惊人的,一顿饭顶别人十顿饭。别人一个胡饼顶饱,他十个,都不见得饱。

胡饼本可以直接吃,少有人再额外配着酱。

偏生尉迟恭,每每吃胡饼,还要额外再加茱萸膏。

方才的胡饼,一股子茱萸味。

尉迟恭一口气买个十五个胡饼,他被对方的“财大气粗”所震撼,然后,就顺手抢了几个。

不过,有抢有还,“家中没吃的,我不好直接从府上拿,也不好叫他们送些来。恐阿遥那里,不好交代。左右明日无事,我打算去曲池坊打猎,到时候,还那厮几样猎物。”

“你自去便是。”

李愿娘并无异议。

只是,“尉迟恭回来了,二郎……”

想到二郎,心中平添几分郁闷。

好好的仗,胜了。可前脚才胜了,后脚阿耶就迫不及待地召二郎回来。此战明明只是开始,并非结束。刘黑闼虽吃了败仗,却依然有卷土重来之势。

阿耶……

不想提这些烦心事,她道:“尉迟恭都已经回来了,料想再过几日,二郎他们也该回来了。到时候宫中定然有宴饮,阿遥和端午在家。在那之前,你赶紧把墙砌好。”

“明日我就砌。”

赵光禄一口应下。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赵光禄便带着刀箭出了门。李星遥躺在床上,听见外头动静,心中跟小猫儿抓一样,痒痒的。

昨儿夜里,她睡在马厩。

怕夜里墙倒塌,赵光禄在马厩里支了床,她和李愿娘睡在马厩里。而赵光禄和赵端午在马厩外将就了一晚。

好在夏日天热,夜里没有下雨。

从昨晚上听赵光禄说,今日要去曲池坊打猎,她心中就痒痒的。可惜她压根没有开口的机会。

这会听着外头窸窸窣窣的,心知是赵端午也要出门了。

昨晚上赵光禄交代了,让赵端午今儿去城外的土门塘抓几尾鱼。

“阿遥,醒了?”

李愿娘听到了床上动静,见她眼睛睁着,忙问了一句。

“嗯。”

她应声,睡不着,干脆也起了床。

“阿娘,今日,阿耶是不是要砌墙?”

她问李愿娘。

李愿娘点头。

她便不再问。

日至中天时,赵光禄回来了。手上还提着山鸡,斑鸠,衣兜里更是兜着好大一捧野果子。

“阿遥,吃果子咯。”

他将果子尽数倒在了李星遥面前。

李星遥捻起一颗,问:“阿耶,砌墙的土,都挖好了吗?”

“挖好了挖好了。”

赵光禄指着屋后,说:“昨晚上就挖好了。”

说到土,突然想起来,光有土是不行的。要想墙稳当,里头还得混草秆或麦秆。这时节,去哪里找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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