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嚼一下吗?"温初茫然地抬头,对上修那双透明蓝色的眼眸。此时修已经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都做了些什么了,从耳廓红到了脖根。他拉住温初那根被他咬了的触手,又是气恼又是自责:“你蠢吗?都不知道躲一下?”
“可是我要给你吃啊。"温初不明所以,“一开始你说要吃凉拌海蜇,我以为你很想吃我的。”
“那是我在吓唬你,我对吃水母没兴趣。“修冷声道。温初恍然大悟,随即就是伤心:“所以你根本不想吃我?”修:…
这是什么很值得伤心的事吗?
他深呼吸了一下,勉强稳住情绪,拉着水母的触手,蹙着眉查看对方的伤势。
好在他当时虽然在气头上,但也还记得收着力,只是在对方纤细的触手上留下了一道牙印。
“下次不许这样了。“修冷硬地道,“我一会去给你找药敷一下伤口,今天下午你不许和我说话。”
温初的天塌了:“为什么?”
修把他拎了起来,嘴角下压,语气很差:“因为你没有一点自己很脆弱的自觉,总喜欢找死。”
前天也是这样,半夜趁着他睡着跑来他的尾巴上玩,被削了触手都不知道。修现在已经彻底能明白过来自己前天为什么那样恼怒了。“温初,我知道你不怕痛,但我不希望你这样伤害自己,包括先前我对你生气也是这个原因,明白吗?”
温初被修拎着,整只水母垂了下来,像是只闯了祸被提着后脖颈的小动物,无端显得乖巧了起来。
“明白了。“温初小声答道。
他没觉得他在伤害自己,哪怕把他切碎,他也可以长回来的。但修说是就是吧。
虽然他觉得修的话没道理,但至少现在他终于明白修生气的原因了。水母的外貌的好处在此时体现的淋漓尽致,尽管温初不是很服,但软绵绵的水母配上少年可怜的嗓音,看起来就分外诚恳。修叹了口气,最终没舍得说重话,轻飘飘地放过了他。“好了,回去吧,独角鲸该等急了。”
温初刚要跟着修游回去,就见金发人鱼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游到一半转身,正色看着他:“还有,不许再提那些乱七八糟的称呼,我们之前说好的,等到了北极再考虑和你成为爱人的事。”
这确实是他和修说好的。
温初乖乖点头:“好。”
温初虽然无厘头,但还算信守承诺,修见他答应下来,便不再多言,转身往回游。
温初收缩着伞盖推动自己往前游,追上了修。他粘在修的身边:“那我还可以叫你老师吗?”修想了想,觉得这个称呼倒也没什么,于是点了点头:“随便你。”“好哦。"温初开心地应下来。
他们没有游多远,加之温初学会了借力洋流游动,不过三四分钟就重新回到了海底。
独角鲸还等在原地,她的面前已经堆起了一座小小的沙堆。温初远远地就在和独角鲸打招呼了:“独角鲸婆婆,我们回来啦!”独角鲸抬头,温和地回应:“回来了?学得怎么样?”温初快速游回去,叽叽喳喳的:“我学会分辨洋流的方向了,修还教了我地转偏向力和太阳轨迹。”
独角鲸点点头,她没听懂,但不妨碍她夸:“很厉害。”温初骄傲地晃着自己的触手:“修也厉害,修是我的老公老师。”独角鲸:“对……嗯?”
她应和到一半察觉出了不对。
“什么老师?“独角鲸怀疑自己幻听了。
“老公老师呀。"温初理所当然地道。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到头皮一紧。
而后,他整个水母就再次被提了起来。
“温初。"修在他的背后轻声道,“刚才我们说好了什么?”温初:“你说我可以叫你老师……”
他的话没能说完,就被修抓住两根触手绕了一圈,而后打了个死结。修用两根触手把他打包成了个水母球。
人鱼耳后的红几乎遮掩不住,几乎是一字一顿地挤出话来。“给我闭嘴。”
温初不说话了。
修拎着水母球,言简意赅地对独角鲸解释:“小孩子瞎说,别在意。”独角鲸讷讷点头。
温初:“老……”
修瞪他。
……师。”
温初慢吞吞地补上后一个字。
“什么事。”修没好气地道。
“这么被捆着,我就游不了了。“温初晃了晃自己变成圆球的身子。“没关系,我会把你挂在独角鲸身上的。“修冷笑,“今天下午你别出现在我面前。”
“好。"温初乖乖应着。
水母在修的手中无害极了,一副随意被搓扁揉圆的模样,看得独角鲸都忍不住心软了一下,小声劝:“他也是不懂。”修冷嗖嗖地扫了温初一眼,最后还是解开了水母打了结的触手。“准备出发了,你好好在独角鲸身上呆着。”“好。“温初听话地游到了独角鲸身上,趴好之后等待启程。他看着前方背对着他的人鱼,若有所思地想,修好像对这个称呼格外应激。耳朵红也好像不是生气。
那是什么呢?
温初思考不出来了,他的试探到这里为止,再多试下去他怕修真的把他做成一颗水母球。
修大概被他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