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思这阵子，面前的男人默不作声地垂眸盯着她。
他们凑得实在近，她的发顶堪堪过他肩膀，清甜味道带着一丝雨后草地的湿润扑面而来，好像一只水灵灵的酸甜菠萝跑过来拥抱住了他。
这一幕太熟悉，这些年，在他夜阑人静时的美梦中常常上演。
半晌，垂头思考的女人有了动静。
她仰首时脸上的笑容落入他眼底，只听她轻启朱唇，语气难掩自信：“我听说过你的家规，只要一年，我们可以和平离婚，比起家族的管束，你更想要绝对的自由吧？我们从小认识，知根知底，婚约也是众人皆知，你放心，届时我绝不会纠缠。”
“家规？”
不知是否错觉，她总觉得在听完自己的话后，向樾行的表情似乎变得有些古怪，她没深究，只以为是震惊她怎么能说到他心坎上。
楼梯间的感应灯随着他们间断的话语和猝然沉默而亮起暗下，山衔月目光中的势在必得和急迫随着灯光明明灭灭。
视线在狭小黑暗的空间里相撞，其中火花似乎只有一方能看见。
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向樾行率先偏开眸子。
男人清润的嗓音比模糊记忆中的多了一丝成熟，仿佛开了慢速般，一字一顿：
“一言为定。”
近半月的折磨在他话音落下后封装，山衔月暗自躁动的内心霎那间安定下来，欣喜浮现唇边。
殊不知，她平静下来的同时，紧挨着的男人浑身血液一路高升，沸腾的热意烘着四肢百骸。
他刻意收敛呼吸，生怕让她听见他胸腔里汹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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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晚青回到山家后，由父母介绍，结识了不少圈内的同辈，不过今天攒局的秦家大少秦伦并不在内，她能来，全靠陈秀欣捎带。
陈家最近生意势头正盛，攀上了秦家这样的大佬，陈秀欣在圈内二代的地位也水涨船高，以往轮不到她的局纷纷向她发出邀请。
她最近和陈秀欣关系亲近，一提出想见向樾行，她二话不说就带她来了这里。
推门进去，浓重的酒气和烟味混杂着强悍地钻入鼻腔，呛得山晚青一口气没换上来，浓烈的尼古丁味闯进肺里，剌出隐隐刺痛。
她忍不住咳了两声，惹来几人注视。
陈秀欣扯住她的手，“晚青……”
不远处的沙发上，秦伦刚饮完一杯酒，听见门口的动静望过来，率先被陈秀欣身边的陌生面孔吸引。
没见过，谁家的？
他的视线染上一抹玩味，随手将酒杯递给身旁小意温柔的女伴，信步走去。
陈秀欣余光瞥见走近的挺拔身姿，抓着山晚青的手松开，甜笑着迎了两步：“Ronald。”
秦伦朝她点点头，视线一直落在山晚青身上，“这位是？”
陈秀欣一愣，看向山晚青。
“这是，”她做着嫩粉色美甲的手指微微收紧，扯出的笑不达眼底，“山晚青。”
“山晚青？”
这三个字在秦伦舌尖滚了滚，他眼底兴味更盛，哼出一声笑，“就是那个，跟山衔月交换了二十多年的，还珠格格？”
陈秀欣噗嗤一声，佯装埋怨地嗔了他一眼：“Ronald，什么还珠格格啊。”
山晚青怔怔地看着刚刚还和她亲密无间的陈秀欣，羞耻蔓延至全身。
“好了，不开玩笑了，”陈秀欣撇过她的目光，揭开了话题，“Ronald，向家公子呢，不是说为他接风洗尘？晚青特意为他来的呢。”
她将山晚青的目的说出来，没错过秦伦面上一闪而过的厌恶。
男人刚升起来的一丝兴趣顿时烟消云散，淡着脸回了沙发。
一旁听了全程的人凑过来小声说：“别在伦哥面前提他了，向大少爷和我们不是一路人，刚进来就嫌弃烟味太重，坐都没坐下来就走了，一点没给伦哥面子。”
陈秀欣咋舌，“这么拽，从前就听说他性子高傲，没想到连秦家都不放在眼里。”
“他走了有多久？”山晚青着急地问。
“就在你们进来之前没十分钟，我看他往左走的，没去电梯。”
闻言，山晚青直接转身朝外走。
“晚青，你要去找他？”陈秀欣叫住她。
山晚青现在一点也不想搭理她，可她刚回到山家，愿意带着她玩的人不多，没了陈秀欣，很多聚会她连去都去不了。
权衡利弊后，她还是转头朝她笑了笑：“没，我去上个洗手间，很快就回来。”
她离开包厢，朝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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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打算压着我多久？”
男人的声音打破寂静，山衔月从雀跃中抽离，这才意识到自己姿势不妥，她松开紧扯着他衬衫衣领的手，讪讪退开一步。
向樾行低头看着自己被蹂躏得全是皱褶的衬衫，抬手整理，试图补救。
山衔月被他有些嫌弃的动作刺激到了，大小姐脾气上来，拎着手里L家当季最新款的包就往他身上甩。
只是刚砸一下就心疼了，这只可是她第一次背出来，若是从前她眼都不会眨一下，可自从决心要离开山家后，她不得不慢慢学着“爱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