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李文强撑着睁开眼,用力摇了摇头:“没问题。“他知道自己是最弱的一环,值最后一班既能让他多睡一会儿,也是最不容易出错的时段。如果真有什么意外,前两班的人也能提前发现。阿狼没有异议,持刀起身,再次确认铁门牢牢锁死,然后选择了房间内视角最好的角落,背靠冰冷的金属墙壁坐下,既能观察到整个房间,也能兼顾门口可能的动静。
她的目光像鹰隼一样扫过每一个角落,最后定格在呼吸逐渐均匀的李文和躺下的余向晚身上,保持着一种冰冷的审视。余向晚躺在那张坚硬的板床上,身体的每一处擦伤和淤青都在叫嚣着疼痛和疲惫。她强迫自己放松下来,闭上眼睛。脑海里依旧纷乱,角斗场的血腥、猛虎团的杀意、被剥夺能力的无力感、还有那未知的明天……
但她用力将这些杂念摒除,将注意力集中在呼吸上。一下,两下缓慢而深沉。她需要睡眠,迫切需要。这是他们此刻唯一能获得的“资源”。房间里只剩下三人轻重不一的呼吸声,以及阿狼偶尔极其轻微调整姿势时衣料的摩擦声。时间在死寂中缓慢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余向晚在一片混沌的噩梦边缘被一只冰冷的手轻轻推醒。她猛地睁开眼,对上阿狼近在咫尺的、毫无睡意的眼眸。“时间到了。"阿狼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耳语。“一切正常。”
余向晚瞬间清醒,点了点头,悄无声息地坐起身。阿狼将匕首递还给她,然后一言不发地躺到了余向晚空出的床上。几乎在身体接触床板的瞬间,就闭上了眼睛,呼吸变得悠长而平稳,仿佛瞬间进入了某种高效的休眠状态。这是长期在危险环境中练就的本能。现在,轮到余向晚了。
她握紧短剑,接替了阿狼刚才的位置。冰冷的墙壁透过薄薄的衣物传来寒意,让她精神一振。
她仔细聆听着,门外是死一般的寂静,房间内是两位临时同伴的呼吸声。因为李文偶尔会因为噩梦发出几声模糊的呓语,而阿狼的呼吸则几乎微不可闻。三个小时,仿佛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每一秒都需要集中精神,对抗着不断袭来的困倦和身体叫嚣着的疲惫。
她仔细检查着房间的每一寸,回忆着讨论过的每一个细节,思考着任何可能的漏洞。
终于,设定的时间即将到了,她才走到李文床边,轻轻的推了推他。李文猛地惊醒,差点叫出声,被余向晚及时捂住了嘴。看清是她后,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用力点头表示明白。“该你了。保持清醒,注意听任何异常动静。有情况立刻叫醒我们。“余向晚低声嘱咐,将短剑递给他用来防身。
李文紧张的接过短剑,手有些抖,但还是努力挺直了背,坐到了值守的位置上。
余向晚躺回尚存一丝余温的硬板床,这一次,疲惫彻底征服了她,几乎在闭上眼的瞬间,她就沉入了无梦的深度睡眠之中。最后一段守夜时间,在李文紧张到极致,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声的煎熬中慢慢度过。直到那冰冷的广播声毫无预兆地再次炸响,将死寂彻底打破:【休整时间结束。角斗者,下一场游戏即将在15分钟后开始,祝你们好运。】
冰冷的铁门,在这一刻"咔哒"一声,自动解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