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
姜书屿品了品这两个字。
这是什么意思?
从刚才的对话来判断,他应该是想让她替他挡桃花。
或许是挡薛芷漪的桃花。
而她的特别...
姜书屿表情变得犹豫。
徐舟野极富有耐心地等待着,他微微倾身向前,修长的指尖轻攥住姜书屿领口的蝴蝶结,虚虚把玩。
一时间,两人的距离再次拉近,近到不足两寸,温热的气息都交织在一起。
这个动作暧昧至极,却又恰到好处地拿捏着分寸,并不会让她觉得冒犯。
他的指尖沿着蝴蝶结的边缘缓缓移动,一下又一下,细致地描摹着它的形状,那模样像在试探姜书屿的原则和底线究竟在何处。
“怎么样。”
“想清楚了么。”
此时此刻,姜书屿只觉得独属于徐舟野的气息汹涌地侵占自己的鼻腔,视线所及、呼吸吞吐之间,全都是他,铺天盖地笼罩,让人无处可逃。
对方似乎织了张细密的蛛网。
而自己是被捕捉的对象。
徐舟野刻意压低了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若带着丝丝电流,直直钻进姜书屿的耳朵里:“要不要…跟我试试?”
姜书屿的脑海中陡然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
他在勾引她?
她心里其实很清楚,他是故意的,故意用这般模棱两可、充满歧义的语气,像垂钓者甩出鱼钩一般,钓她上钩。
男女之间的界限向来朦胧难辨,一旦有情感的丝线牵扯其中,原本清晰的距离便如同被迷雾笼罩,变得无足轻重起来。
彼此就像两块磁极相近的磁铁,在这样暧昧的氛围中,只要稍有差池,便极有可能相互吸引,最终倒戈相向,陷入难以言说的纠缠。
姜书屿蓦地想起在医务室的那场对峙,他是真的很会撩,从那时就足以窥见一斑。
呵。
不就玩个暧昧吗。
她就当自己是再打份工算了。
而此刻的自己,若是选择逃避,无疑会显得怯懦无比。
姜书屿并不想这么快就让对方得逞,欲擒故纵是最好的方式。
想通这点,她深吸一口气,不避不躲,迎上对方目光:“学长开出的条件确实足够吸引人。”
她双眸澄澈如清泉,毫无杂质,在灯光映照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身姿更是挺拔,散发着独有的气质。
“不过,我深知一个道理。”
“筹码越是丰厚,背后所需付出的代价往往就越大。”
“这场‘合作’对我而言,风险过高,我既不敢轻易下注,也实在输不起。”
“因为我不过是个籍籍无名的小卒,实在无法充当学长手中的棋子。”
姜书屿收回目光,转身假装离开:“学长最好还是另找他人。”
三秒、两秒、一秒…
错身而过的瞬间,果然再次被对方叫住。
“姜书屿。”
徐舟野的低沉嗓音自身后响起,带着显而易见的一点戏谑:“你真的对氟利昂过敏?”
姜书屿有几秒的迷茫,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那次在操场的对话。
那不过是她胡诌的理由。
她沉默。
“放心,我不是中央空调。”他笑了下,没有揭穿,“而是你最为趁手的盾和保护伞。”
姜书屿愣了愣。
几秒的功夫,男生已经重新站在她面前,漫天阴影沉沉笼罩住她娇小的身体,像吞噬的深海。
“相信我的实力,也相信你自己的能力。”
“帮我解决麻烦,相应的,我也会给予你好处,助你上青云。”
“我们各取所需。”
“一定会是最为合拍的搭档。”
“这个邀约暂时没有时限,我随时等待着回复。”
“好好考虑。”
他微微低头,薄唇堪堪擦过她耳畔,一字一句:“期待你的最佳选择。”
姜书屿瞳孔微微收缩。
再反应过来时,男生已经离开。
没有了人气,只剩她独自一人站在隐蔽的拐角里,忽然显得冷清许多。
敞开的窗户里,微风肆无忌惮涌进来,吹乱了乌黑的发丝,挡在脸庞中,看不清原本的表情。
她指尖攥紧,慢慢走出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