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烟味能熏死你。”
“你来了我再跟你算账。”
他语气嫌弃却熟稔,等他挂了电话,山衔月好奇地凑过去:“谁要来?”
“周……”他眼前突然闪过从前的一幕幕,顿了顿才说完整,“周樵。”
“周樵?他也来港岛啦!”山衔月秀眉扬起,语调上调。
“他来你很开心?”向樾行看着她唇边惊喜的笑,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唇。
“当然开心,我都好久没见他了。”
可你也好久没见我了。
他盯着她的眼睛,女孩澄澈的眸子在黑暗里闪着光,黑亮亮的,容得下万物,独独没出现过他。
“嘭”地一声,门再一次被推开,“樾行,”周樵走进来,感应灯被他的动静惊醒,照亮了几人。
“山衔月?”
周樵错愕得瞪大眼睛,语气由惊转喜:“你怎么在这?靓女——这么长时间不见,你越来越漂亮了。”
他还故意说了句蹩脚的港岛话,尾音拖得长长的。
“周樵!”山衔月热情地给了他个拥抱,哥俩好地拍拍他的肩膀,“你也不赖,你现在长好高哦,原来男生17岁后还会长个子。”
她用手比了比他们之间的身高差,遗憾地摇摇头,要是她能再长高一点就好了。
周樵得意地笑笑,自谦道:“一般一般,可惜还是没能超过向樾行,不然我就能从气势上压到他了。”
两人旁若无人地互吹起来。
向樾行阴下脸,心里没来由浮起一股烦躁,怎么看这两人怎么不顺眼。
从小就是这样,只要他们遇见,什么话题都能聊起来,一聊就发狠了,忘情了,好像他是透明的一样。
面前的女人一改刚刚的沉默,披在身后的柔顺秀发随着她动作摇晃,似乎连头发丝儿都是有活力的。
他现在特别想看看她的眼睛,里面是不是盛着周樵的影子?
如果她这样看着他……
一旁沉默的男人突然出声打断了热聊的两人。
“你先给我解释解释,今天是怎么回事。”
闻言,周樵摸了摸鼻子,谄媚地朝向樾行作揖:“实在对不住,都是我没考虑周到。”
“秦伦那家伙听说我来港岛,说要见一面,我一时没多想,提了一句是和你一起来的,他一听,马上说一起来,”周樵心虚,“我想着这么多年了,虽然以前关系一般,但好歹从小认识,见一面就见一面吧……”
“你如果跟我说是那个傻……家伙组的局,我根本就不会来。”
向樾行面色阴沉,一提起秦伦,浑身气压都降了下来。
山衔月好奇的视线在两人之间盘旋,最后还是没忍住,“你和秦伦关系很差?”
向樾行看了她一眼,眸子低垂,点了点头没作解释。
周樵朝她挤眉弄眼,小声嘟囔:“超级差,特别是高一下的时候,还记得他打架那次吗,就是跟秦伦打的。”
“啧。”向樾行不耐地打断,周樵马上收声。
山衔月不满他不让她听完,斜了他一眼。
若是从前,她才不会忍着脾气,不过现在她有求于他,先不跟他计较。
山衔月担心出去又碰见熟人,干脆直接从安全通道下去,周樵和向樾行跟在她后面。
“我们俩去吃饭,你要不要一起?”周樵问。
山衔月犹豫地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不了,有门禁,我得赶回去。”
周樵挑了挑眉,刚想说你从前可不是会担心门禁的人,就受了向樾行一记狠厉的眼刀,福至心灵,他想起此前听闻的事,马上闭了嘴。
到了停车场,周樵看见那颜色靓丽的车,“嘿。”
“衔月,你这喜好这么多年也没变啊。”
他回想起曾经观摩过的粉色笔袋、挎包、剪刀、自动笔、尺子……不禁打了个寒战。
山衔月听出他语气里的揶揄,昂着下巴坐进自己芭比粉的炫酷跑车里,毫不谦虚:“气质摆在这里,冇符??(没办法)。”
“回见,下次请你们吃饭。”她帅气地伸出车窗朝他们挥挥手,利落地转弯开上了路。
等两人也坐上车,周樵才想起问:“山衔月跟高中时是没怎么变奥,我没来的时候你俩聊什么呢?”
向樾行坐在副驾驶上,低头翻着手机,没吭声。
周樵压根没打算得到回应,自顾自点开车载音响放了首歌。
女人富有故事感的嗓音在车厢内缓缓流出:
“Untouchable like a distant diamond sky
“I'm reaching out and I just can't tell you why
“I'm caught up in you I'm caught up in you……”
向樾行在心里默默否认周樵的话。
她明明变了很多,没人比他更清楚。
港岛的夜色是公认的繁华迷人,高楼林立,霓虹灯绚烂生辉,他们路过维港,风从车窗缝中挤进来,离开多年,他此刻却无心欣赏这久违的美景,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