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过这般粘人的男人,如果说前段时间下江南时裴执对她是每日一半的时间在一起,那现在的裴执便是时时刻刻的目光都要落在这个小夫人身上。
若不是等下还有军务只怕想陪她。
宋徽玉第一次意识到她的脸皮其实是挺薄的,最起码在男人这般炽热的眼神下是吃不下东西的,勉强咬了两口抬眸,却见裴执什么都没吃,只单手支着下巴歪着头看她,另一只手还夹着菜要送到她的碗中。“裴执!你还让不让我好好吃饭了?”
宋徽玉此时的样子在裴执眼里简直可爱到不行,小夫人的脸红红的,看向他的眼睛分明那么明亮开心,却偏装出一副恼火的样子。实在忍不住,凑近亲了脸颊一下,“小骗子。”宋徽玉反唇,“大坏蛋。”
“大坏蛋……“这个怎么也不想是生气骂人的词被裴执在嘴里念了两遍,在宋徽玉越来越红脸和垂下躲闪的目光里他压低声音和她耳语两句,引得对方在手骨上的两下猫挠一样的反击。
二人这早膳在欢声笑语中刚用完,门外就有人来通报。是温鹤堂。
温鹤堂夜半中毒一事刚刚过去没多久,此时和该是在家中休息静养的时候,怎么突然过来?
裴执皱了下眉连忙让人带人进来。
“温太傅这是有什么要紧事吧,你先去忙。”猜到温太傅过来找裴执是事关朝政,宋徽玉自觉不该听这些事情,却被裴执拉着一同去了书房。
宋徽玉虽然对这些知之甚少,李珏不曾和她说过这些,过去知道那些也不过是从府中下人从外面传来的消息,多少只是一些朝中大的动向,是以此时坐在书房内,只是安静地听着。
简单寒暄后,温太傅便将厚厚一沓书信放在案上,他本就刚中毒好转,体内余毒未清此时脸色非常不好,称得上惨白,整个人都有气无力的,但还是不断地说着。
“这个连潜心,这个老东西满脑子都是如何牟利,心里可还有半点天下百姓,真是枉费了这个名字?!“随着一阵激烈的咳嗽,温太傅将其中一张信拿到面。
裴执将茶盏递给他,垂眸看了一眼信上的内容,“以朝中人才凋零无力维持重负为由保荐官员,且所荐官员都是勾结氏族的子弟。”裴执认识保荐名单上面的不少人,都是胸无点墨的声色犬马之徒,将信推了回去,“连大人实在张狂了。”
“何止张狂,兼职岂有此理!”
温鹤堂喝了口茶缓了过来,摇了摇头,“最近朝中这样的人不少,他连潜心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自从新帝继位,朝中原本勾结起来谄媚郎武的奸佞之臣都被裴执一一拔出,其中大多都是氏族一党,但毕竞氏族百年基业势力盘根错节,便是裴执也不能全数歼灭。
但剩下的终究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原本想着日后找个借口逐渐清楚便是,但近来这些原本偃旗息鼓的臣子倒是又活泛起来。男人的眼眸暗了暗,他想说李珏,虽然这个皇帝不算举世之才,但终究也算是继位人选中最佳的,怎么会任由这些事情在眼下发生却不制止?但视线扫过一侧安静坐着的宋徽玉时还是不曾说出口。温鹤堂和裴执谈了许久,后面还隐隐谈及一些朝中的今日党派动荡一事,二人脸上皆有愁容。
话锋一转,温鹤堂提起前几日的文臣辞官一事,愤愤不平道。“就是因为这些大人请辞朝中六部无人才给那些奸臣借口往朝中塞人,说来也是奇怪,那些耄耋之年的老臣还不曾请辞,怎么到时那些壮年人告老还乡了?”
裴执对此也有耳闻,只是近来注意更多在边疆局势,和与宋徽玉相处中分散,此时一听他提起便抬眸。
温鹤堂倒是被这询问的一眼看的有些羞愧,他原本还激昂的语气一滞,说话间隐隐有些为难。
“阿执……我多少了解到,似乎阿儒她,也与朝中奸佞有所勾连。”终究是他亲生女儿,提到对方走入歧途做的这些事情时,温鹤堂满是对自己不曾教导好的自责。
“好在她如今没什么权势,想来也是宫中日子难过,接着这些活的好些”裴执对温言儒在郎武在位时就与朝中官员往来左右朝廷之事一只有了解,温言儒长袖善舞,又生得极美,哄得郎武那般冷酷无情得的暴君也新生欢喜,不但让她为后多加宠爱,更是纵容她的手脚。但温言儒一向是只为私利,裴执倒是不甚担心。或许是提到了她,裴执脑中不受控制的想到被温言儒骗深夜入宫那次,她带着泪痕看向他的眼神,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却好似顾及着什么没说出口……这个熟悉的名字的出现,一只在后面不曾抬头只静静听着的宋徽玉也抬起头,正看见男人幽暗的眼眸,她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等温鹤堂走了许久,裴执拿着引鉴阁送来的密函,皱起眉。引鉴阁是裴执手下除兵马影卫外的情报组织。其阁内成员神秘不得而知,除了裴执以外谁也不清楚情报来源,只知道这些人潜藏于大晟万民之中,可能是位高权重的官员,也可能是经商四海的商户,还可能是街边小摊的平头百姓,总是便是神秘至极。额角传来轻柔的触感,裴执闭上限,将密函放下躺在少女的膝头。“自从温大人走后你就没停,看了这么久累了吧?”宋徽玉给他按了按刚要收回手就被抓住,裴执将她的手送到唇边亲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