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来的军队驻守,原本驻扎在此的裴家军被俘,便是效忠他们的亲卫队也都不知去向。郎武暴虐,刚刚登基便要世代军功卓绝的裴氏守卫北地边境,丝毫不顾此前连年战火强加赋税,裴家倾尽家财替百姓堵上赋税,子弟连年征战却逃不过功高盖主。
一纸诏书,便莫须有满门抄斩。
裴执记得父母兄弟在进京前脸上的笑意,他们以为此去能以军功为此地百姓唤来免除赋税的安乐,以为此后便可以卸甲返乡……但等来的是一具具父兄四肢尽断的尸首,还有她们为免受辱划破溃烂的脸。“阿执不要哭,我们要活下去,要活下去为裴家报仇。”耳边是阿姐带着哽咽的话,她安慰着自己如今唯一存活于世的弟弟,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悲愤,死死咬住手臂不肯哭出声。“母亲……”
他无声的呢喃着,这个词对他太陌生了,陌生到今日见到宋夫人说出口时脑海中已经不记得曾经温和唤他"阿执"的娘的面容。与家相关的回忆是带着锋利尖刺的怀抱,每次想起都是被鲜血淋漓的相拥。“唔一”
身侧的轻微呜咽在夜色中如此清晰,让沉溺在过去的裴执一下清醒,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