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泛起红晕,她转过身只用背对着他。身后传来男人压低的笑声,还不等她听清,耳边就传来温热的气息。裴执一只手臂撑在少女身侧,用她的发尾扫过没被挡住的后颈。被脖颈后一下下若有似无的痒意惹得烦,宋徽玉要往下缩进被子里,却被人从后面揽住。
裴执有晨起的习惯,他的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清香,好似晨露,宋徽玉暗骂自己在装生气的时候分神,还没反应过来却被男人趁机抱在怀中。“夫人生气了,这可让我怎么办好。”
灼热的吻落在刚刚发尾扫过的脖颈,细白的颈子瑟缩了一下,裴执却没停。“不若夫人也和昨天那样罚为夫吧,无论夫人如何做,我都不会反抗的。“你一一”终究是忍耐不住,宋徽玉一把将被子扯开,脑中控制不住出现昨夜的景象,细白的指尖被拢住,下巴上那滴汗珠随着男人的喉结随着动作缓缓落下……
“这分明不是惩罚,夫君只会骗人!”
她可记得很清楚,昨晚裴执那表现哪里是不舒服的样子,分明是喜欢到极致了!
这个坏男人!真是越来越坏了!
见宋徽玉真的要被惹到了,裴执连忙哄人,一束带着露水的荷花被变戏法一般凭空捧到少女眼前。
宋徽玉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一大捧花弄得没反应过来,但属于晨荷的清香却先一步浮动一室,呼吸间仿佛置身湖中。“你一早就去采了这个?“不过日前几人四处放浪形骸恰好路过湖间时宋徽玉多看了几眼,没想到被裴执记下了。
见宋徽玉喜欢,裴执亲手将一个莲蓬递给她,“还不到季节,寻遍花叶繁盛处也只有这一个,夫人尝尝。”
宋徽玉愣愣的看着他,好像感觉自己真的没有睡醒,她这才注意到身侧的男人的马尾微微带着湿意。
他的身上还有菱叶芦苇的清香,如何能作伪?“看什么呢?”
男人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花叶随之颤动,他的笑容好似冬日寒潭被春日暖阳融化,宋徽玉只觉得心口一动。
她强迫自己低下头,将不该有的情绪从心口逐出,只往口中送入一颗剥好的莲子。
“这么吃是苦的。"裴执给她剔除莲心,又递给她,却被一向嗜甜如命的少女摇着头拒绝。
“妾身喜欢它本来的味道,太甜的就不是莲子了,就是假的了。”裴执不懂为什么宋徽玉会觉得不苦的莲子假在何处,房门就被人叩响。宋徽玉还不曾沐浴整装便仍在床上,裴执先一步出去。不过半盏茶时间,裴执便回了房。
“夫,兄长,"顾及着外面可能有人,宋徽玉改了称呼,“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情?”
裴执自从刚刚进来脸色便不佳,虽然男人平素一直面容冷淡,但和刚刚与她相处时还是变化太大,这让宋徽玉不由得心中为之一紧。“是文荀。”
果然,宋徽玉当日在席间就注意到了,虽然在场的那些人都是殷州本地的富商,但所有人在言辞举动前都是隐秘的观察这位文大人的脸色。确定文荀没有不悦后才敢做。
当日虽然除了那个插曲以外席间众人对裴执假扮的李岑阅算是热络,但宋徽玉却观察得仔细下半场那位文大人的视线一直若有似无的落在她身上,不曾消失。
那种被毒蛇暗中盯上的感觉便是如今回想起来都让宋徽玉出了一身的冷汗,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装作镇定的扯出一抹笑来。“文大人与汝南王府互为屏障,昨日夫君许诺文大人利益,以盐铁为饵,想来他背后的人也是按捺不住了。”
裴执却没说话,只是握住眼前柔软的手,眼中眸色黯然。与裴执相处这般久,宋徽玉如何不知道男人此时的心思,若是真的顺遂自然不会让这个狠厉的人露出此等神色,想来是遇到了什么变故。果然下一秒,裴执便看先她,“文府来人传话,话中之意便是昨日之事可行,盐铁南下便是以水运,要三日后设宴打通其中关窍,便是汝南王府,不过…“不过什么?”
男人坐在塌边,“不过也要你同去。”
宋徽玉心道果然,且不论文荀此前看她的目光,若换成她是文荀要和人谈这种有风险的生意,自然是要对方有把柄在自己手中最好。李家兄妹的阴私之事便是现成的把柄,这也是当初裴执选择二人身份假扮的原因。
但宋徽玉却知道,单单此前试探诚意是不够的,如今既然要成为一条船上的人,自然是越稳妥越好,因此她这个名义上的妹妹,自然是要被时时捏在手中,以作威胁。
宋徽玉虽然知道有危险,却没有自作多情到猜测裴执是否会为了她这么一个取乐的玩物耽误要事,所以倒是很洒脱的直接应允。“夫君去哪里,妾身自然要随行。”
男人的目光怜惜的落在宋徽玉脸上,拒绝的话却在脑中出现五年前的大火时被压下,早上此前被派去暗中调查的属下已查明,便是这汝南王府与当年构陷裴家之事相关。
但其间切实的证据却并没拿到。
裴执深知此等贼人手段高明,若是要拿到切实可用的证据还需要深入虎穴才行。
这些年汝南王府被贬斥到殷州后便收敛锋芒,这些年来一直暗中形式难以抓住把柄,好容易才再次露出马脚,若是此行不能借着此案将其抓获,便是打草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