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他倒是希望宋徽玉对金玉有所偏好,他倒是能投其所好。
见宋徽玉这般反应,裴执心中一沉,随意的将匣子合上放到她身侧软榻上。“搭配衣衫的饰品罢了,若是不喜欢便赏人。”“这…“"便是给宋徽玉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将裴执送她的东西随意赏人。何况此时男人说脸色也不佳。
于是她将匣子放到膝上,认真的选了一对钗子放在鬓边比照,“夫君选的这钗子配这身衣服正好,还是您有眼光,妾身就收下了,毕竞如今也暂时算是花魁娘子,花魁一笑千金值……刚刚对您笑了那么多次,这些勉强算千金吧。此去数日,因着顾及车上女眷,加之便衣慢行,陆路过了数日才堪堪转水路,恰水路顺风疾行不过再五日便到了。
北方盛暑刚过好不容易凉爽些许,江南却无论时节四季都是烟柳画扇的一派春意。
刚下船,一行人便被突如其来的细雨拦了。发丝将打湿前却是外衫挡在头顶。
宋徽玉看着身侧的裴执,心头的惊慌一闪而过便是喜悦的深色浮上脸。“兄长不要着凉了,怜云无碍的。”
她想要抬手阻止,去被男人抓住素手揽住。眼前细雨入线连绵不觉,身后的男人紧紧环住,灼热的气息打在耳侧。引得宋徽玉一阵腿软。
前几日马车上裴执便是数次不肯收敛,后面一次逼她狠了叫出声来,被外面的人差点听到才罢休。
甚至他还将新得的“妹妹”这个称呼用得惯,见宋徽玉听到时格外羞怯刻意几次在她耳边轻唤。
直接激得少女颤抖连连。
至于上船更是因着独在房内,也不分白日晚间……宋徽玉已有数日不曾脚粘地,要么是被架着,要么就是刚踩到地上便是一阵酸软…只能卧床修养。
为数不多的几次想要起身也被男人先一步抱起,一双腿倒是成了摆设。此间宋徽玉才暗暗后悔。
此前在裴府裴执不来时,日日自由逍遥的日子多自在,当时还天天想办法缠着他,要他亲近还费尽了宋徽玉十八般武艺……可如今她就是想歇歇,男人都不允。
正想着,却见船下就有小贩卖伞。
裴执差乌刺前去买了几把,看着到手的伞宋徽玉只道新奇。“过去只知道铺子卖伞卖雨笠,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及时下雨及时卖的。”身侧同船的青衣男子见状摇头,“在下听姑娘的口音倒是江南软语,怎得对此处的民俗街市倒是陌生,连炭翁盼天寒的道理都不懂?”乌刺抬手要拦,被裴执眼神阻拦,男人上前一步挡在宋徽玉身前,将人不动声色的揽住。
“刚刚对小妹的这番言论,作何说法?”
见来人不善,男子本是要走的,但偏被对方这般问了,看起来非富即贵的男人来问他,骨子里那些好为人师的劣根登时上来,青衣男子撑起伞指着一侧御上。
“公子你看那些看似寻常的商铺,看起来牌匾狭小占地不大,但他们的生意不是做在这儿的。”
顺着男人的手指,只见沿街不少如贩油纸伞的小摊那般在雨中揽客的小厮,青衣男子道:“此处往来多客船,这些老板考的就是往来贩货的商人,其中的利润可是比寻常散客来的大多了。”
男子的视线扫过几人,压低了声音,“看诸位穿着想来也是生意人,在下有一言不止公子可否想听?”
他故作玄虚道:“这江南富庶地方的官员也是认真管制,往来商船自然是有的,不过官府管的严格,调令也是千金难求。”“可公子,这天下就没有灯下没影子的道理,若是想在此处发财靠着明路的不行,但却有蹊径一一”
裴执淡淡看他一眼,示意乌刺。
一个沉甸甸的元宝落在手中,青衣男子才喜笑颜开的继续,“谁说皇亲国戚只在京城,我们这眼下就有,攀上了他,货船的凋令不过顷刻之间便有了。”烟雨朦胧,却有渐大的趋势。
除却宋徽玉一行的几人外其余人都先行离开,连方才还活跃的商贩都拉到客人进了店铺,此时寂寥的码头便是连人影都不曾见。同行的下属仆从都在一侧避开二人的交谈。看着青衣男子远去,直到身影被大雨隐匿,被藏在身后的宋徽玉才拉了拉裴执的衣袖,“官人他刚刚的意思您可听得明白?”刚刚男人的话好似哑谜,宋徽玉便是一字不落的听了却也是一头雾水。见裴执眉头蹙起,宋徽玉才自知刚刚说错了话,近日裴执对她多加亲近三分倒是让宋徽玉有些忘了分寸,正垂眸不语,却见身侧的男人开口。“不在京的皇亲,便是前朝被贬斥地方的汝南王府。”男人的语气自然,虽如过往般疏冷却垂眸看向她,将身上的外披给她盖好,“此前密报所指此处有异的货船,也是汝南王府所有。”没料到裴执会将如此紧要的秘闻说给她听,宋徽玉眉心微动,却先一步被男人挽住手臂。
“雨大了,夫人且先随为夫去客栈。”
小声的反驳,“不是要叫小妹…“此前宋徽玉已经尝试着习惯改口数日,好不容易才习惯,如今突然被叫过去的称呼一时间有些不适应。“此时无人,我还是习惯叫夫人。”
男人的手揽住她的腰肢,雨声渐起,掌心所及处倒是在微凉的雨中格外温暖。
一顶围帽被轻轻落在头顶。
透过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