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奴婢不敢不听啊!”戚芸不想丫鬟直接将她的罪行承认,简直气得发抖,抬手就要打她,却被影卫压在桌上动弹不得,只能用嘴叫骂。
“你这个背主忘义的贱人!我非要把你卖出去!”“戚小姐既然也承认她是背主,那就证明那些事情都是你做的,既然人证物证皆在,就请戚小姐画押吧。”
乌刺将一张认罪状放在桌上,影卫拿着粘了血的手指就要按上去。戚芸使劲摇着头,呜鸣咽咽的看着一侧始终不发一言的裴执。“裴哥哥,我也是因为倾心于你才这样啊!她一个曾经低贱的宫人如何配得上你,只有我才与你相配啊!”
戚芸尖利的哭嚎引来一众府内侍从,刚刚裴执带人闯入时家丁就赶紧派人去请了戚相,眼下也到了门外。
戚相自同僚家中赶来,一进院就听到自家女儿的哭喊声。一进来看见戚芸这幅惨状,戚相立刻脸便涨得通红。这个女儿可是他的掌上明珠,他这么多年只得了这么一个女儿,自小千娇百宠,连油皮都没破过。
可眼前的女儿此时脖子上也是伤口,还被人这么羞辱!好歹也是右相,累世官宦,哪怕如今势力远远不如裴执,但也自认不会见女儿受辱便畏权退缩。
戚相直接挡在女儿身前,命令影卫放人,见无人应声,他转头看向裴执。戚相的手气得都在颤抖:“裴大人你这般是不是过分了!戚芸是我的女儿,她就算做错了事情也有我这个当爹的管教!哪里轮得到你上门来这般羞辱?乌刺却先一步上前,抬手便是将剑刃抵在戚相的脖子上。“戚大人,我家夫人被下毒开封府调查已然出了结果,眼前便是人证物证,我家大人便是怕登堂处置惊扰大人才亲自来府,怎么戚大人还不领情?”“在我家打我女儿还要我领情?!"戚相往后推了一步,想要躲开剑刃,欲狡辩却听一声冷笑。
所有人都忍不住禁声。
众人中,一直不曾开口的裴执这才冷冷开口。“既然戚大人不领情,乌刺,"裴执看了一眼地上的人物证,“供词可有了?“回大人,已经好了,"乌刺将印好戚芸血手印的供词呈上来。裴执淡淡扫了一眼,勾唇,“把人带走。”“爹!爹!救我啊!"戚芸叫喊着,要被拉走被戚相挡住。乌刺等人却根本不在意,直接将人控制住,当着戚相的面前将戚芸带走。裴执站在戚相面前,原本还叫嚣着不肯的男人登时就不敢出声。将供词亮在戚相面前,裴执语气森冷:“戚相不需要情面,那就去开封府牢狱看女儿吧,介时下毒案开堂时裴某一定到场。”“亲眼见她被判流放之刑。”
府中修养了两日,宋徽玉的身体已然大好了。最开始懒懒的不想动一日日躺着,这两日倒是有了力气,用过早膳便去了院中散步。
刚出房门就见宫里来的小丫鬟正在廊下掸水。一见到她出来,小丫鬟立刻错开身将手盆放下,紧张的过来,“殿下,水可曾沾到您的衣摆?”
看着小丫鬟忐忑的神色,宋徽玉只觉得她这一病好似没有安排好这件事。摇头让人下去,再和揽春道:“她叫什么名字,近来做事如何?”“殿下,她叫采莲,近来奴婢一直挂心殿下的安危不曾给她分派活,但是见她自己每日找活干,经常帮助其他姐妹,除了吃饭睡觉没有歇下来的时候。”看着采莲在院中帮其他丫鬟干活的背影,宋徽玉只觉得心心里酸涩。想来这个小丫头也和她过去一样,稍微得到些恩惠就觉得需要用全力回报,即便如此也是心里忐忑不安,时时刻刻怕对方后悔,将对自己的那一丁点好也收回去。
半响,宋徽玉叹了口气,“将她调到房内吧。”又到了午膳时候,窗外的花影落在桌上,宋徽玉支着下巴看着一桌菜色等了一会,果然裴执还是来了。
笑着迎上去,男人的脸色却很平淡,在她的手要触碰到前侧开身,不明显的躲了过去。
伸出去的手悬在空中,即便如此,宋徽玉还是笑着坐下,将挑好刺的鱼肉夹到男人碗中。
柔声道:“夫君,近日见你总是不在,可是军务繁忙辛苦了?”“还好,只是有些小事。"裴执的语气淡淡,但却是回答了她的话。这顿饭吃的气氛冷然,宋徽玉便是如何想办法个男人夹菜添汤,对方也都是不曾动她触碰的东西。
那块被她细细择过的鱼肉就这么在碗中冷下来。少女垂眸,纤长的眼睫微微颤动着。
前几日那个晚上,她还以为已经和裴执的关系缓和些许,如今看似乎男人确实对她不再暴力,也温和许多,但是这个温和却似乎很是回避。总让人觉得好似离得很远,甚至让宋徽玉觉得,此时她似乎还是不如再往前,男人偶尔生气时亲厚。
难道是因为男人都是这样忽冷忽热吗?
宋徽玉接触过的唯一熟悉的男人便是李珏,过去她还觉得对他很是了解,但经历凤冠一事后宋徽玉才意识到她其实对李珏也是从未真切了解过。所以她没什么参考的人选,也只能根据直觉判断,觉得似乎裴执对她的讨厌是在减少,但是还不够,最起码不够让她在裴府安然的一直活下去。但是至于要如何做才能让男人进一步减少讨厌的程度,宋徽玉却没了办法。毕竟之前的办法一半出自直觉,一半是从那个册子里学来的。但是如今册子里所有的办法都被她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