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却早已没了半点力气,只软软攀着眼前结实的肩头,摇头软弱道,“我没力气了,夫君。”这声夫君简直甜腻到胜过蜜糖,引得男人压抑的一声,“嗯。”虽然此时还是从骨子里透出细细微微的痒意,但多多少少比刚刚缓解不少,宋徽玉想若是这般应该也能勉强入睡。或许一觉醒来就好了。
“我累了要睡了,夫君我们睡觉吧。”
但说出的这句话却显然不会得到回应。
此时便是全天下的男人都不能忍,哪怕这个人是裴执。感受到耳边灼热的呼吸,宋徽玉的背微微抖了抖,刚刚那灭顶般的感觉让她下意识畏惧,想要一不做二不休顺势躺下装睡,却直接被翻过身。长长的睫毛煽动着,宋徽玉想要拉扯衣衫的手被拦住,“夫君……我我要睡了。”
“呵,"男人的浅笑在身前传来,靠近她的耳侧。“夫人且睡,剩下的交给我。”
这一觉宋徽玉昏昏沉沉,或许说不是睡过去的,而是半梦半醒间被残存的药力逼到人晕过去的。
残存的一幕便是在被逼到趴扶在裴执的肩上,喊了些什么。但是她都不记得便睡了过去。
午后耀阳高悬,阳光自垂幔中洒落,等那股燥热彻底散去,裴执垂眸看着榻上的少女。
她睡得并不安稳,那嫣红的唇微微张开着……刚刚她就是用这唇在他耳边说了那句话一一
“好喜欢夫君……”
裴执看得出来,彼时她整个人都不清醒,人好似喝醉了,其实今天的宋徽玉都很奇怪,但眼下来不及细想,他的注意都在耳边少女轻浅的呼吸上。后知后觉的,裴执莫名觉得荒诞,他竞然会在午间和她做了这种事情,这种事哪怕是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真的是他所为。但却真切发生了。
甚至此时他反应过来时,那指尖早已轻柔的抚上少女的脸颊。梦中的宋徽玉似乎是察觉不适,微微的呓语,心跳登时如鼓,周身的血液好似沸腾起来,叫嚣着涌上心头一一
裴执立刻收回手,仓皇间玄铁擦过他的皮肤,便是他自己都觉得的寒冷。因心心绪而微微颤抖的右臂垂下,宋徽玉那么一碰就娇哼的人,又怎么会觉得舒服?
“大人,"乌刺等在房外许久,此时见自家大人出来,立刻迎了上去。裴执却默不作声的将身后的房门阖上,并朝着同样等下廊下的揽春道:“不要进去,等夫人醒了传召再进。”
“是。“没想好自家殿下这般大胆,隐约猜出什么的揽春战战兢兢应下。这才注意到一侧的乌刺,裴执看了一眼他,“什么事?”“午间宫中有人来传旨,此时还等在外院。”乌刺自然不敢说这人是要找殿下的,因着大人在不方便才候在外面。“嗯,"裴执倒是对今日的事不避讳,只扭了扭护腕,“让他去书房见我。”书房内
本该让人跪地接旨的传旨太监,此时战战兢兢跪在案前,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案后的男人一脸阴鸷,分明手中握着的是紫毫笔,却给人一种是见血封喉的匕首的错觉。
好半晌才道:“宫里有什么旨意?”
”.……回大人,陛下想请殿下入宫一见。"虽然太监也知道这个旨意陛下暗示是要在宋徽玉面前才能说,但是面对这样一个不快便能取他性命的男人,太监什么都说了。
果然,李珏不会轻易就放弃,当日裴执就在进宫时察觉,这个天子对宋徽玉的执着,似乎比他想的还要再强一些。
他的人,从没有别人觊觎的份。
男人缓缓勾唇,往后仰在椅子上。
“哦,真是兄妹情深,陛下还是几日见不到夫人就想念。”这句话语气虽然平淡,但严重的阴鸷却更甚,吓得跪在身前的太监连连颤抖。
“若是殿下不便……奴才就代为传达,奴才这就告退。”不屑于传话的太监计较,裴执将笔徒手一折。咔嚓笔杆断裂的声音里,男人冷冷道:“回去告诉他,明日臣亲自替夫人觐见。”
转天
清晨的乾正殿外,宫人顺着跪了一地。
只见众人跪伏间,一个颀长身影稳健而来。大晟重文,但文臣的紫袍却因他而改,一侧是端严的紫袍绶带另一侧宽松的袖袍却成了紧束的劲装,腰间更是悬挂着调遣三军的虎符。文武袖,且兼具文臣武将官职之首,便是此前如何形容权臣之鼎盛的形容,都不足以将裴执描述。
“裴,裴大人,今日休沐陛下刚起……可请您在殿外稍候……“挡在身前的宫人话音越说越小,说到最后便是跪在裴执身前。但男人的目光都不曾落在他身上一刻,便是抬脚将紧闭的殿门瑞开!当一一
朱红门板登时大开,里面李珏正连带笑意的看着他,像早有预兆。“裴卿来的好早,休沐还不曾在府休息,怎么一早便来朕这儿?”好似刚刚裴执当众挑衅皇权的一脚不曾真的落在乾正殿的门板上,李珏脸上的笑意还是那般温润,甚至带着些许的柔和。但他却在说到“朕"时加重了语气,像是提醒。也似威胁。
他上前一步,用宫人听不到的声音道,“裴卿可要行事慎重才是。”裴执勾唇,却好似男人的威胁在他看来不过是个玩笑,甚至都不曾压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