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中的暴怒却没出现,相反,黑暗中的裴执却站在原地。低声喃喃着他刚说的话。
“注意到萧蔷…近期常来,"男人的眉头蹙起,“你说的是真的?”“大人千真万确,属下下午细细琢磨,想来定是夫人今日见萧副将常来,她又几次三番对夫人不敬,这才让夫人感觉危机。”“夫人定是误会了大人和这人有什么关系,所以今日亲见萧副将挑衅心里坐实了猜想,才这般伤心。”
想到转角处听到宋徽玉压抑的哭声,还有那句“若是我和她一样,夫君就会和我多些话说…”
黑暗中裴执攥紧右臂,沉默持续了不知多久。沉寂中乌刺听到头顶传来轻浅的呼气声,还有随后的一句。“去看看夫人。”
内院寝房内
“殿下,殿下,大人来了,快快!”
揽春得到院外小丫鬟的信号连忙熄灭房内的蜡烛,关上门站在房外廊下。等裴执一行人进了院子,看到的就是揽春一脸焦急的在廊下徘徊,见到裴执连忙迎了上去。
揽春急切道:“大人您可算来了,夫人午间哭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内,不许人进去,午膳晚膳都不曾用,只怕人要哭坏了啊!”“求大人进去看看夫人,奴婢们求大人了!"揽春跪在地上,身后房内的丫鬟们跪了一地。
裴执闻言本就蹙起的眉头此时更加冷肃,推门就进入房内。房间内一片漆黑,宋徽玉那么怕黑的一个人,此时却不曾点灯。他目力超群,只一眼就看见黑暗中缩在榻上的小小身影。刚一过去,就听见了细微的抽泣声。
透过月色可见层层垂幔中,少女瑟缩在一角,她显然没料到来人是裴执,只兀自小声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没胃口,就是别忘了提醒夫君用膳,他公务那么繁忙身体吃不消的……”
见此时宋徽玉还想着自己,裴执当即上前。玄色的广袖衣摆在行动间发出轻微的声,榻上的宋徽玉似乎此时才注意到。抬眸借着月色好似才将人看清,本来压抑的哭声当即被忍住,脸上泪痕未干她还要起身行礼,却被裴执先一步拦下。“哭了一日还有力气起身?”
男人这话虽然说的狠厉,却语气关切,宋徽玉见状当即控制不住泪水,一头扑在身边男人的怀中。
“夫君!”
伸手抓紧男人的衣袖,她明明那般委屈,声音却轻轻柔柔,落在耳中让人只剩下怜惜:“夫君,妾身真的好没用,还一直耽误您的事情……如今想来真是太蠢…
被迎面扑入怀中,裴执却是没动,少女柔软的身子靠过来,带着铺面的香风,手臂处的灼烧蔓延周身,男人的眼眸随之一暗,垂眸看却注意到床上散落的兵书。
“你在看兵书?”
月色下少女抬起头,刚刚洒落的泪水染上裴执腰间的衣襟,晕染出小小一块深色,被当场抓住,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道。“妾身想,若是我也懂这些是不是夫君也能多和我说些话,和萧副将那样的人比妾身实在是太没用处了……”
少女单薄的肩细微抽动着,白瓷般的脸颊此时染上绯色,那阴影里藏着的脚踝上还带着刚刚凝结的血痕……
明明已经委屈到哭了一日,却还想着记挂他有没有用膳,想要多了解一些他相关的东西。
心脏好似被顿物猛地一撞,虽然不曾流血,却狠狠一震。缓缓的抬手落在少女不断颤抖的背上,轻轻的拍了拍。感受到身后的触感,宋徽玉将脸颊往男人腰侧蹭了蹭,环抱着:“夫君你会不会嫌弃妾身,不如别人。”
男人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我说过,你不需要那么约束。”顿了顿,黑暗中裴执的眼神晦暗不明,是宋徽玉看不懂的神色。“你自己就很好。”
这句话让宋徽玉莫名的停住了哽咽,连原本的计划都被打断,只愣愣的看着月色下的男人。
好半响,她才突然回过神,抬手拉住了男人的衣摆,轻轻地晃了晃。“夫君,我饿了……陪我吃饭好不好?”
裴执的眸色如暗夜的深潭,垂眸看向她的脚踝。注意到男人的视线,宋徽玉瑟缩了一下想将脚躲进去,却被男人先一步握住小腿。
明明那般瘦接触时却有微微的柔软,握住的右臂随之一紧,话语却依旧淡淡。
“先上药。”
两日后的午膳时
宋徽玉挑着鱼腹最鲜嫩的部分拆出来肉,刚要夹到裴执碗中却被男人先一步夹了块虾仁到碗中。
“夫君你……”
惊讶的话还没说出口,却被男人冷冷打断,“先用膳。”她刚夹起虾仁送到口中,外面的属下就进门禀告。“大人,萧副将她又来了,说有要务禀告大人。”属下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萧蔷擅自进入,果然她在看见里面的宋徽玉时脸色登时不好。
脸上的利眉登时一竖,她这两日越想越气,不过是个飞上枝头的麻雀,也敢自诩凤凰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自小她便没有受过这种气,萧蔷毫不客气道,“属下有要务禀报,恐怕需要外人回避。”
宋徽玉不过扫了萧蔷一眼就好似畏惧的垂眸,也是连忙就要起身。“夫君,妾身还是先下去吧,您和萧副将先聊。”她的动作被裴执拦住,稳稳的将人按在椅子上,连看都没看身旁之人,语气冷淡道:“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