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玉,这花和你一样,风来便随风去,雨打边随水流,怎样都好,唯独不要我,都不要我……”
白日宋徽玉对她的疏远一重重在眼前重现,好似钝刀将他的心次次凌迟。虽然知道宋徽玉这么做多少是有些原因,他也知道裴执定然不会轻易放过她,但少女的反应还是让他心中泛起酸楚。明明他已经相近办法做到了能做的一切,也出言警告裴执甚至不怕被他要挟倾覆天下的危险,更以皇后之位许诺。
如此还是留不住她的心。
成婚前夜,他捧出了拿顶珍藏至今的凤冠,宋徽玉只见那凤冠在烛火下华贵晃人,却不见他夜夜在处理朝政后挑灯独自用细布打磨。那凤冠的每一处纹饰,每一寸光泽,都是他细细擦拭而出,只为将尘封多年的阴霾脱去,给她一个最完美的承诺。
但宋徽玉却只看了一眼……
少女眼眸中没说出口的拒绝被他看在眼中,一览无遗。又满饮一杯,李珏仰面躺在花中,耳边响起那日宋徽玉拒绝的话,只觉得自己醉的厉害。
心头的酸涩几乎要将他吞没,闭上眼可以听见胸膛里,那跳动着的心正寸寸被捏碎。
眼前的月成了双,花下的影子也对月不止三人,模糊间睁开眼,恍惚看见那个期待的人踏月而来。
红纱带着香风扫过他的脸,上面还带着体温的馨香。腰际被跨过,随即被她微微一压。
少女温热的手抚摸着他的脸,染着蔻丹的指尖顺着轻轻划到脖颈,又迂回着挑起少年的下巴。
睁开迷蒙的眼,那张熟悉的脸让手中不稳,酒盏猛地掉落一一迸溅的酒液晶莹的在月色下发亮,好似一颗颗坠落的星子,而那一杯便是属于他的银河星汉,但这些却都不敌此时趴在肩头笑靥如花的少女。少女呵气如兰将唇抵在他耳畔,轻轻唤他:“珏哥哥……你怎么不看我,是在怪我白天不曾亲近你,还是怪我今夜来得太迟?”话音落下,嫣红的唇便吻上他的侧脸,而后却不松开,沿着他的唇角一路往下。
脖颈处的微凉是刚倾倒的酒液,而温热的则是她将那酒液一点点舔|舐后的紧绷。
胸口被压住,急促的呼吸让他难以忍受。
“徽徽玉,你等一下,等一下。”
被酒意弄得头脑晕眩的李珏还是拼力想要看清面前的人,却只看到少女朦胧的眸子,那双眼和记忆里一般的明亮,好似盛了春池。是她,是他的徽玉。
唇角扯出笑意,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残存的一分理智让他抓住身上要继续动作的少女,将人仅仅抱进怀中。
“徽玉,真的是你吗?你真的来找我了,你还要我是吗?”少年一叠声的话含含糊糊那双手紧紧抱住身前的人儿,“你终于接受我了,我真的太开心了,我要把天下所有女人想要的都给你,你要什么都告诉我…徽玉。”
“我没碰她,真的,我只喜欢你…”
身上的少女却在听到这话后脊背一僵,但不过转瞬,她就伸出素手挡在了少年的眼前,另一只手在少年的肩膀一推一一二人倒在地上,掀起一地皎洁梨花。
耳边一阵酥麻,少女轻咬了一下,娇声道,“我要你,今晚就要,陛下给吗?”
被挡住视线的李珏闻言却猛地兴奋起来,几乎使出所有的自制力才控制住不要将身上的人吞吃入腹。
染了酒液的唇被吻上,她的动作并不轻柔,被反复撕扯的唇瓣微微的刺痛泛着灼热。
少女的脸上泛起酡红,明明不曾饮酒却好似醉得彻底,停下动作凑到李珏耳边,缓缓道:“珏哥哥,你喜欢吗?”
唇齿间的血腥气却更让李珏兴奋,仿佛成了嗜血的野兽,不被任何人世间的规矩束缚,这月色下便是他的天地随他驰骋。他的手抚在少女不盈一握的腰上,紧紧一握便上下颠倒。月色下的少女是独属于他的春色,而身上的却不再是那个羸弱的少年。月白的衣衫滑落,月华自他身后铺散开来,岁月抽条了他的身形,脊背也变得宽阔,变得沟壑分明充满着属于男性的力。俯身而下的动作不是那般的有礼温和,而是好似凶狠的兽,在独占他的盛宴。
裴府院内
听雨亭中
耳边是夜来的风声,外面梆子响过三次,街上早已寂然无声,此时府内也归于寂静,但亭中垂落的卷帘下却有一处身影。裴执将腰侧的剑刃卸下,伸手缓缓拔出一一寒光一闪,照出他此时有些血丝的眼。
右手的灼热丝毫没哟消散,甚至愈发强烈,但这次不是因为与宋徽玉过分的亲昵,以往他接触到她最多也不过不适半个时辰,可这次却从傍晚一直到如今深夜。
但最让他厌烦的却不是此时右臂如烈焰灼烧的疼痛,而是心里那股说不出的感觉。
两个时辰前他就回了府,就独自一人坐在这亭中。因放下了垂帘,外面的人并不能看见里面的情况。加上平素裴执出行身后都跟着下属侍从,所以府中往来的侍女仆从也并不会觉得自家主子会一人在此处小小的亭子里。没在这小厅独坐多久,外面就有脚步声靠近。“大娘子又给我们做新衣服了!”
小丫头兴奋的声音传来,引得脑中繁乱的裴执透过竹帘缝隙向外看去。掌事大丫鬟用托盘捧着一叠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