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精辟，约维克顾问。”伊诺克连连点头，语气平淡地赞赏道，“只激起涟漪，不掀起大浪，这就是准则。”
“换言之，你们是树枝，丢进水里会激起一阵涟漪，虽然单个没事，但丢多了就会形成大坝，所以，别做太出格的事。”
琼恩右手有力地勾住帽檐前端，轻轻往下一压，将眼睛藏进阴影里，脑海飞速运转。
杰克-弗瑞是个变量，不知道弗瑞这个时代出生了没，但那家伙命硬得很，倒不必担心，命运总会眷顾他反正他是不想管这个老海龟，爱咋咋地。
现在的难点是. ..长生人要截断时间流，把时间之河导向他们想要的未来，创造完美的结局。他们的人类学家研究人类几千年了，知道如何在时间线中牵动关键点来瓦解神盾局，这是种恐怖的先手优势。
记得某个智慧的老头说过，要想抓到小偷就得像小偷一样思考，可最近有什么大变量吗？算了，那就.“那就绕远路吧，两位，这是最简单的方法了。”琼恩想通了什么，抬起头面向两人，“我们从无脸事件开始调查。”
路上。
琼恩与科尔森并排走着，无视旁人警惕又畏惧的目光，开始对身旁的人解释自己的推测：
“1931年，纽约首次出现无脸事件，那时正是长生人第一次抵达这个时间点。如今1955年又出现一次。所谓的“脸’，肯定是长生人急需的东西。”
“听起来像恐怖故事，”科尔森抿了抿嘴，深吸一口气，“还是上世纪的恐怖故事，我父亲给我讲过。“我们现在就在上世纪。”琼恩大步流星，两人很快来到一处被警戒的现场，对着阻拦的警察淡淡道：“你好，我们是受雇的侦探。”
“站住！等等？侦探？”警察怀疑地打量着琼恩健硕的体格和那张邪魅的面孔，眼神越来越不信任，“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去当侦探？”
“别开玩笑了。”
闻言，琼恩眉头微蹙，眼神逐渐危险了起来，魁梧的身体向前逼近一步，完全罩住了警察的身影，威胁之意毫不掩饰，沉声道：
“肋骨。警官，你的肋骨多久没断过了？听着，现在马上让开，不然的话....它们会让你自己让开的。懂了吗？”
“抱歉，先生。”
警察盯着眼前那双不似人类的眼睛，惊恐地咽了口唾沫，紧咬牙关，识趣地让开了位置。
刚刚那猩红的眼神，绝对不是在看待人类，更像是这个怪物在打量一块小面包，盘算着从哪里下口，该死！
“让开！！”琼恩已经忍无可忍了，蛮横地将面前磨磨唧唧的警察推了个踉跄，大步走了进去。“抱歉。”科尔森扶住愣神的警官，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手指却暗中注入波纹控制住对方的下巴，让他无法出声，“他一直都这样。”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现场，迎面是五具被脱去外套的男女尸体，尸体的脸都没了，并不是被割去了，而是没有了。
几人的死状几乎一致：五官完全消失，如同被橡皮擦抹去了一样，脸上只剩皮肤，找不到一丝五官的痕迹，十分诡异。
“抹去还真是个贴切的描述。”琼恩眉头紧锁，伸手触摸后摇头，“都死了。现场还有股威士忌的味道。”
“嘿，琼恩，这个没被抹去。”科尔森蹲下，翻动一具女尸的脸庞，探了探脉搏后叹息一声，“她也死了。”
“有点意思，给我本子和笔。”琼恩摸索着无脸尸体的骨骼，向后伸手，说道，“科尔森助理，你不会没带吧？”
科尔森无奈叹气，十分不情愿的从口袋掏出本子和铅笔递过去：“你要干嘛？不会是想根据骨骼复原五官吧？这是可以做到的吗？”
“这是最直接的办法，别人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
琼恩接过纸笔开始观察，作为畅销画家，这种事对他而言不算太难，但也不是太简单。
“有轮廓就能推脸型，根据人脸的三十六个主要骨点，结合骨骼发育和肌肉附着程度，推算结构并不复杂。”
在科尔森惊讶的注视下，琼恩的手在纸上飞速描摹，快得只剩下手部残影，很快，骨骼图完成；翻页后，肌肉血管跃然纸上；再翻一页，粗糙的五官也勾勒出来。
他利落撕下三页纸，走到阳光下，随手拉起一具尸体比对，满意地点点头。
“这就是线索，再给我五分钟。”琼恩将第一张复原图拍到科尔森胸前，继续画起来，“趁这时间，你查查这位小姐的脸为何幸免了。”
“呃...好吧。”科尔森点头接过五官图，苦恼地瞥了眼脚下的尸体，痛苦地闭上眼睛。这从何看起？在他眼里，这些无脸尸体都一个样...可答应了的事，而且他堂堂八级特工还能被区区顾问比下去？
科尔森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胃里的翻腾和面对无脸尸体的不适，小心地将复原图折好塞进西装内袋，重新蹲回那具面容相对完整的女尸旁。
“好吧，女士，让我看看你有什么特别的. . .”他低声自语，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之后，科尔森戴上随身携带的橡胶手套，作为经验丰富的特工，这点准备总是有的，尸检嘛。三分钟后，科尔森直接随意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