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医院,ICU病房前,琼恩面无表情,五官藏在了帽檐下的阴影中。
一名眼睛通红、满眼愤怒的中年妇女双手死死攥紧了他白色风衣的领口,一边来回晃动,一边不停地质问:“为什么房子里会有爆炸物!”
琼恩一言不发,任由这位工人的家属发泄怒火,默默地将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对这种麻烦事,他嘴比较笨,也解释不明白,在他看来,这件事里他是诱因,放置爆炸物的人是凶手,自己有一定责任。
如果这样做能让这位悲痛欲绝的工人妻子好受一点,那他就无所谓了。
这也是斯凯没来阻止的原因,此时她正小心翼翼地抱着中年妇女刚出生的孩子,用熟练的手法哄着他。曾在圣柯林孤儿院度过大部分童年的斯凯,照顾小孩子的经验十足,哄睡一个孩子对她来说轻而易举。过了很久,中年妇女似乎哭累了,终于松开抓住领子的手,无力地跌坐在地,面如死灰,因为ICU的费用根本不是她负担得起的。
面前这个男人,虽然穿着一身定制的白色风衣,但她从丈夫同事那儿听说,他只是住在一间两室一厅的屋子里。
“不用担心。”琼恩双手插兜,犹豫片刻后弯下腰,眼神坚定,沉声道,“今天晚上你的丈夫就会好起来。”
迎着中年妇女那看傻子似的眼神,他没有多解释,只是用一种带着信服力的语气轻声说:“如果非要一个理由的话,你可以当做是圣诞老人的奇迹。”
话音刚落,琼恩眉头皱起,视角看向了医院走廊尽头。
他那超乎常人的五感捕捉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并且越来越近。
从声音判断,起码有十几个人,脚步声迅速逼近,直到走廊尽头出现许多麦克风和摄影机时,琼恩才明白过来一一这些家伙的目标是他自己。
因为他现在靠着佩珀和托尼的关系,挂着灾害控制局副局长的闲职。
虽然是副局长,但局里除了吴探员,没人会把一个20岁的年轻人当回事。
可无论怎么说,他都是重要的官员,一个被犯罪集团袭击的官员,加上一个被爆炸波及的工人,这个话题太劲爆了。
谁找来的记者也不用猜,琼恩瞥了一眼墙边仍在默默流泪的中年女人,心里叹了口气。
还有这群记者,为了大新闻都冲到医院里来了,虽说纽约医院不是什么顶尖医院,但他们竞然直接冲进ICU区域,真是..
“真是够了。”琼恩压低帽檐,将脸藏在阴影里,靠在墙壁上默不作声,希望借此让那群记者忽略自己。
奈何某人对自己鹤立鸡群的身高毫无自觉,还穿着一身吸睛的白色风衣,加上那副健硕的身板,不被发现简直不可能。
果然,下一秒,一支麦克风就杵到了琼恩面前。
为首的记者小姐张嘴就问:“约维克副局长,有消息称这是满大人引发的恐怖袭击,您对此怎么说?是否要做出回应,还是选择默不作声?”
啧,好烦啊,这群女人,叽叽喳喳的,真是聒噪!
帽檐下,琼恩烦躁地闭上眼,额头青筋暴起,他不断深呼吸,劝说自己要忍,在心中告诫自己,舆论是把双刃剑,不能发火。
可随着深呼吸,周围浑浊浓郁的香水味直冲鼻腔,异常难闻,他攥紧了拳头,仅存三秒钟的心理建设瞬间崩塌。
他猛地抬起头,眉头紧锁,用冰冷的眼神狠狠瞪向记者,愤怒地吼道:
“给我闭嘴!!吵死人了!你这个女人!!!”
“额..好,好帅。”记者小姐被这一声咆哮吓住了,眨了眨眼,情不自禁地凝视起帽檐下那张硬朗的脸,脸色微红。
“这里是医院,不是你家。”琼恩冷着脸,强壮的身体彻底站直后,阴影笼罩而下,沉声道,“都给我滚出去。”
女记者们连忙点头,二话不说就面色微红地离开了,男记者们也被琼恩那快要杀人的表情吓到,更是一刻不敢停留。
过了一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吴探员那有些蹩脚的普通话从走廊尽头响起。
“张、关!张、关!”
此时,吴探员带着刚搜集好的证物跑过来,一抬头便撞上琼恩冰冷的眼神,吓到瞬间收声。“抱歉,长官,我不是故意的,但您真得看看这个。”说着,他将手里的文件袋递给琼恩,同时把另一件找到的线索拿在手里,等待指示。
“这里是医院,小声点。”琼恩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些许火气,耐着性子打开文件袋看了起来。可看着看着,他的脸色却越来越阴沉,因为报告上写着现场未发现起爆装置和爆炸物残留,但爆炸确实发生了。
“满大人.”琼恩看了一眼重症监护室,又扫了一眼报告,心里已经锁定了安放炸弹的人一一不,准确说是那个炸弹人本身。
这个答案很简单,尤其在他知道绝境病毒这种东西的情况下,要不然,现场怎么会找不到爆炸物?当初在医院时,他心里就有一丝不安。
满大人要袭击官员和重要基地,首选目标是谁?这个或许满大人自己也不清楚。
但如果有一个人既跟你有仇,同时还是个官员,还非常讨厌,那首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