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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着玉盘上前,笑喊:“请二位新人喝合卺酒。”徐怀霜垂着眼,只能看清江修的腿,看他慢慢走向自己,掣着自己的手,将酒盏交给她,嗓音一柔再柔,“娘子。”她被他这声"娘子"唤得指尖往后缩了缩,心开始砰砰乱跳,跳出充沛了五脏六腑的欢喜。

慢慢地,她抬起手,与他交叠过臂弯,将合卺酒一饮而尽。温酒入喉,温暖了她的四肢百骸。

礼数尽成,屋子里又闹哄哄了一阵,江修被推去前院待客,过去半响,新房才静谧下来,妙青妙仪守在门外,不得再进来,徐怀霜扇一扇睫毛,想了想,还是将盖头掀开。

掀眼一瞧,这屋子并非是她先前住过的那间,用紫檀插屏做了隔断,案边摆了妆台,挂了珠帘,连衣柜上的花纹都换成了女子钟爱的缠枝纹。逐一扫量过了,徐怀霜才渐渐收回目光,暗道眼前的一切都在提醒她,她是真的嫁人了,嫁给了心仪之人。

孤坐半响,徐怀霜有些饿了,想着江修此刻不会折回来,忙将桌上的点心送进嘴里吃了。

约莫戌时,红烛烧得沸腾时,门口传来动静,徐怀霜本是坐在矮榻上,甫一听见这声动静,忙要给自己重新盖上盖头。她的手脚到底是没有江修开门的速度快。

二人在烛光下遥望,徐怀霜猛然看清他的脸,看清他今日的打扮,江修亦是猛然看清她的红妆,怔愣半响,二人又同时一笑。稍刻,还是江修回过神,提着食盒行至她身前,“饿坏了吧?”徐怀霜的确很饿,那些点心最多是暂时填一填肚子,直至今日,她才觉得先前的什么过午不食的习惯都是陋习。

因此点点头,“饿了。”

又蓦然将身子转过去背对他,匆匆放下盖头,“盖头还没掀呢。”年轻人在她身后笑得得意,抽了一张圆杌坐下,勾着她的腰轻轻使力,她便往后跌了几下坐在他腿上。

他隔着盖头蹭一蹭她,嘴唇刮过她柔软的下颌,语气有些迤逗,“先前一个人在房里就敢将盖头掀了,我回来了,你反倒讲上规矩了?”徐怀霜坐在他身前不说话。

江修剔着一侧眉,取过桌上的喜秤,神情虔诚地勾开了她的盖头,取下她的凤冠,笑望她的眼眉,“娘子。”

徐怀霜蓦然红了脸。

他又凑近些,眼睑下也有些红,喷出的鼻息是温热的,带着清冽的酒气,“不唤一声夫君?”

徐怀霜嗫嚅着两片唇,这两个字在舌尖滚了滚,喊不出口,索性从他身上下来,往旁边坐,“我、我实在是饿了,让我先吃些东西。”食盒里是一碟东坡豆腐,一碗梅花汤饼,一小碟黄金鸡,还有一碟滴酥,并一壶秋露白。

江修单手撑在桌面,目光在她脸上流连,笑道:“怎么能连吃相都这样好看.………

徐怀霜斯斯文文将这些吃食都尝过一遍,捧着秋露白往嘴里送,喝过几口还要再喝,被江修一把拦下。

他道:“这是高粱精酿,不是果酒。”

她道:“我知道。”

徐怀霜此刻喝酒壮胆的目的太过明显,答话也愈发坦然,倒叫江修一怔。半响,他低低笑了,往腰间摸出一截红线,给彼此缠上,一把托着她往怀里送,嗓音里喧出一股满足的喟叹,“我终于娶到你了。”说话时,因太激动兴奋,手下的劲难免也大了些,徐怀霜被抱得有些气喘,想到今夜要做些什么,忙去推他的肩,"”你……你先去洗,我方才看过了,这屋子里有浴房。”

说过了,她又觉得这是他的宅子,说不定这浴房都是他命人重修缮的,她紧张之下的提醒就颇有些好笑了。

江修在她脸颊落下轻吻,滚了滚喉结,放开她转背进了浴房。想到她也有如此紧张的时候,江修连沐浴都抖着肩在笑,还是决定一如既往地慢慢来。

孰料他湿哒哒出来时,徐怀霜正歪在榻上浅浅打盹,酒意上脸,醉态迷人。她并不算高,但一把腰十分的细,身材亦是十分匀称,歪着躺时,一侧腰窝往下陷。

像是个靡丽浮艳的陷阱,勾着他心甘情愿往里跳。江修轻步过去,在她身前落下一条膝,仰着脸看她,指尖轻描她的眼眉。这一抚弄,徐怀霜便轻轻睁开了眼,迷蒙的神色在见到他时透出一丝茫然,很快又想起他是谁,也不说话,只将目光落向他的眼睛,缓慢地往下扫,最终看向他的嘴唇。

这样的目光称得上是"轻浮”。

江修还是头一回被她这样盯着,又凑近了些。徐怀霜伸出指尖去拨弄他的唇肉,来回几下将他的呼吸勾得沉重。“好玩么?"他问。

她答:嗯…想亲。”

“想亲哪里?”

她将脸俯低,悬在他的面前,轻轻啃咬他的唇,“这里。”憨醉浮在她的眼内,江修静静看着,顺势落下另一条膝,就在这张香榻前,捧着她的脸吮吻,他认为,她定是他这一辈子的驱使者,否则他为何甘愿在此俯首称臣。

唇间的声响变得濡湿,徐怀霜清醒了几分,气吁吁喘着气,低道:“我还没洗.…….”

“嗯,我带你去。”

褪去她的鞋袜与外裳,江修揽撷她轻飘飘的身体,再度进了那间浴房。浴房要昏暗一些,却也在四周点了红烛,二人的影映照在墙面,他渐渐抬起胳膊,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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