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先到这,改日我再来寻你说话,代我向伯父伯母问声好。”
从崔府出来后,徐蓁蓁便紧一紧头上的帷帽,歪着脑袋问:“四姐姐,咱们当真去外头用晚膳?”
徐怀霜原是有过午不食的习惯,自打用了江修的身体,顶不住饿,便硬生生将这习惯给改了,此刻也觉得腹中有些空空,便点点头,“去醉仙楼如何?我请五妹妹吃烧鹅。”
徐蓁蓁立时欣欣而笑:“就这么说!”
小厮驾车赶至醉仙楼门前时,徐怀霜与徐蓁蓁隔着马车都能听见楼里闹哄哄的。
徐蓁蓁便使婢女映雪去打听。
不一时,映雪蜇回,靠着车帘道:“五姑娘,里头是有些吵,前日是松阳书院在坊市开考的日子,到今日共三门考试,刚好考完,奴婢问了掌柜,说是一帮学子在楼里相聚,方才好像远远瞧着六公子与三公子也在里头呢!”“嗯?六弟弟在便也算了,三哥哥怎么也在?”徐蓁蓁回身望着徐怀霜,“四姐姐,不若进去看看?”徐怀霜抿抿唇,点点下颌。
二人虽戴着帷帽,高高兴兴在人群里喝酒的徐圭璋还是认出,刚要出声喊一喊,陡然想起外头的风言风语,便去拉徐之翊的衣袖,暗暗说了几句。徐之翊忙避开人群,三两步行至二人身前,“满满,蓁蓁,怎么来醉仙楼了?”
“母亲叫我与蓁蓁出来散散心,“徐怀霜轻声答了,又问:“三哥哥出了巡捕屋不归家,怎么在六弟弟这?”
“瞎!我是特地过来等他的!“徐之翊一摆手,朝徐圭璋那头抬一抬下巴,“先前与他约好了,待他考完了便来接他,再一块喝喝酒。”徐怀霜点点头,“既如此,楼里也热闹,我与蓁蓁还是换一处用膳吧。徐圭璋一直遥望这头,见她旋裙要走,忙端着酒杯走来,脸上三分醉意,“四姐姐,四姐姐,别走嘛,还没用膳是不是?留在这儿用膳,我替你要个雅间的位置!”
因着喝了酒,徐圭璋嗓子里喧出的声音有些大,一些学子便歪着脑袋看来。大多都是寒门学子,少数世家子弟,其中也有宋习迁,宋习迁一眼见着徐怀霜身旁的身影,便知那是徐蓁蓁,忙当先几步出来,朝二人一拱手,“原是徐四姑娘,这厢见过。”
说罢又朝学子们一摆手,“嗳,别只顾着自己喝了,也别挤在一处,让个位置出来先让人坐坐!”
学子们都是年轻人,又大多出自寒门,少数的那些世家子也天真单纯,嘴都算不得碎,便也不将外头的谣言当回事,忙噙着笑,拂袖的拂袖,打招呼的打招呼,便将二位姑娘引去角落坐,又自顾在外头围一圈,将外头的目光挡住。徐怀霜与徐蓁蓁对坐,只得摇头笑笑,徐怀霜心里也生出几分豁然,便将帷帽取了,与伙计点了几样爱吃的菜。
楼里点了数十盏灯,亮如白昼,正中央高高架了处戏台,醉仙楼里请的伶人正站在台上唱曲儿,待伙计上过菜,徐怀霜便与徐蓁蓁一并吃着,时不时看一眼徐圭璋与徐之翊那头。
徐圭璋这一考倒认识好些同龄少年,正高高兴兴搭着背喝酒,冷不防肩头被人狠狠一撞!
他还未说话,身后那人却哎哟一声,反噙了徐圭璋的手!徐圭璋扭着脑袋,不由怒瞪:“卢逸!你撞了人反将我摁着作甚?给我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