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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笼(2 / 5)

徐意瞳嘴馋,叼着一块桂花糕含在嘴里,无所谓含混道:“腿长在咱们身上,咱们要走,祖母还能拦得住不成?再说了,这事不是还有爹爹么,爹爹是祖母的儿子,该爹爹打头阵才是。”

冯若芝好笑戳一戳她鼓囊的腮,拍桌一喊:“正是!”“不行!我不同意!"一道杯盏径自砸来,摔裂在徐光佑脚下。茶叶溅在鞋上,略微有些狼狈,徐光佑站在原地没躲,只默不作声将妻子与孩儿护在身后。

几晌牵出一丝笑,“母亲,孩儿已成家立业,您看翊哥儿与满满,都这样大了,上外头另寻一处宅子又有何妨?那宅子离家也不算远,不过四五条街的距离,了不得现在定个规矩,孩儿每隔七日带孩子们回来看看您,您看如何?”老太太不想他竞还敢反驳,一时指着他怒骂:“说些什么放屁的浑话!我生你养你一场,如今我老了,你就是这般对我的?”话音甫落,稍显浑浊的眼珠子一转,又将目光滑向冯若芝,没一时露出个了然的神情,“明白了,你媳妇在我这挨了打,回去与你说了,你便被她说通了,是不是?”

老太太拄拐往前走几步,冷冷盯着冯若芝,“早前你公公与我说这门亲时,我便有些不同意,你娘家是郯县富户,再有泼天的富贵又能如何?到底是个心眼小的,早知如此害得我母子要受分离之苦,我就该在当年拒了这桩婚事!”徐怀霜匪夷所思望向老太太,忍不住走近反驳:………祖母?这与出身有何关系?您怎能言语羞辱母亲?!母亲她…

老太太冷不防推她一把,将她推得往后趣趄,火气益发大了起来,“你还敢替你母亲说话?若非你在外头惹出些闲言碎语,何来这桩烂糟心的事?”徐怀霜被徐之翊扶住肩,一时竟有些没话讲,像看陌生人似的看着老太太,一双眼蓦然暗暗沉寂下去,没两下竟又讽地笑了。“所以,祖母是在怪我?”

她挣开徐之翊桎梏肩膀的手,往前走几步,“祖母是怪我先惹了祸,才导致您要与爹爹骨肉分离,丝毫不觉您出手打母亲有错?”老太太偏过头,“百善孝为先,天大的事,大不过一个孝字。”徐怀霜心中那点温情在这句话出来后,逐渐被她从心中剥离,再看向老太太时,眼里有着前所未有的平静,“孝义在前,也要看这孝是不是愚孝,您要这样说,不妨将一大家子人都叫来,看看究竞是谁尽的孝更多。”“倘或孙女将话再说得明白些,因着没分家,这些年来我母亲因着一个孝字,对家中的吃穿用度多有帮衬,这笔账又该如何算呢?”“不过是笔糊涂账,您是尊长,是家中最该受尊敬的人,因此家中的伯父伯母与我爹爹母亲都甘之如饴,哪怕有时受了气也只是默默咽回肚子里,第二日又是欢欢喜喜讨您高兴,您如今却因分家将孝道拿出来压在我父亲母亲身……“祖母。"她望向老太太那张脸,语气里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失望与难过,“您不能仗着是家里最大的长辈,就这样欺负人。”徐之翊在身后愣愣看着她,冷不丁站出来,抬手拦在她身前,又朝老太太说:“祖母,我虽混账,却也明白是非对错不是听别人说一说便行的,外头那些人说满满,又不尽是污秽之言,也有耳清目明之人能分辨此乃谣传,满满自幼与您亲近,您一再出言伤满满的心,孙儿看不过去,也不想再在这个家住下去了。冯若芝早在老太太讽她出身时便扯了扯唇,一副果真如此之态,便也道:“总归,这家媳妇是要分的,媳妇心意已决,若您不肯,便将咱们一家五口拿绳子捆了绑进柴房就是!”

“哎哟,四弟妹这是说的什么话?说什么绑不绑的,快些咽回去!”这话凑巧给前头三房来请早安的太太们给听见,郑蝉当先打帘进来,面色有些焦灼,再一细瞧余琼缨与袁淑兰的神色,想必也是在外头听了个全须全尾了四房太太里,郑蝉出身名门,余琼缨乃将门女,袁淑兰是松阳院首之女,的的确确只有冯若芝出身商贾。

但冯若芝从不因身份便贬低自己,这些年与妯娌们相处得和和气气,从没闹过什么矛盾,因此妯娌间也生出真情实意来。郑蝉朝徐之翊睇眼,使个眼色叫他将徐怀霜带远些,便翘着唇角去揽老太太的臂弯,“婆母何故生这样大的气呢?四弟不过是那么一说,还不是心中有您,这才来问您的意思?再说了,哪怕四弟真搬出去了,不还有媳妇与大爷在您跟前尽孝?您忘了?大爷还说回头亲自替您去猎张好皮子来,就是打算再入冬了送您暖脚的呢!″

“消消气,消消气。”

这厢提到徐方隐,老太太的怒容和缓了几分,却仍重重将拐杖杵地,“总之,我不同意搬出去!”

余琼缨向来与冯若芝要好,冷不防凑去她身侧,咬耳道:“你先装样服个软,满满与婆母亲近,想必心里难受着呢,婆母最近也受不得气,回头我与你去商议,另寻个法子使婆母松口便是。”

冯若芝回望她一眼,还没说话,又听袁淑兰不知因何蓦然插进话来,“忍什么?我是忍了气的,要我说,搬出去也好,了不得就是吵一架,谁家不是今日吵架明日又和和气气?只是不住在一处罢了,我要是能搬,我也搬。”门外芳菲时节,里头却是风波不断,搅得徐光佑心烦意乱,本还有些踌躇,亲眼见母亲对妻女横眉竖眼又冷嘲热讽后,总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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