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将她散落在各处的不一样的灵魂逐一捡回,最终拼接成一个最真实的她。他一味渴求地求证她是否对自己有一丝喜欢,在这样重要的事情面前,显得有些微小不可提了。
慢慢来吧。
她的事更重要。
他能做的是看着她像个求贤若渴的学生,一步步找回自我,这样的过程对他来说虽然太枯燥了些,但不妨碍他继续赤诚的喜欢她。他就是喜欢她。
喜欢每个碎片镜里的她,喜欢残缺一角的她,也喜欢完整的她。每一个,他都喜欢。
至于她到底喜不喜欢他,他有耐心去等。
院落岑寂几瞬,徐怀霜轻声道:“乌风说,应薪推算出天象,一月后或许会出现坠星,我会再去找崔监正,应衡掐不准具体的时间,崔监正可以。”江修嗯了一声。
光影摇晃,阳光透进树隙落在二人脸上,江修静坐片刻,忽然起身,“去找处地方把你的脸洗一洗,该回席面上…”“嘶一一”
话音未落,他又陡然坐下。
徐怀霜歪了歪脑袋,“怎么了?”
江修暗暗握拳,磨一磨牙根,嗔瞪她一眼,两只耳朵红彤彤的,“好意思问,你家的事都堆在一处了!今天早上我刚醒,便发现你的月事来了。”徐怀霜一时有些语噎。
稍刻,她有些心虚地垂下眼,小声道:“我许久没来过,一时忘了。”..….“江修没好气翻了个白眼,“一来二去,我已经熟悉了。”徐怀霜很是歉意笑笑,过去几晌朝他招一招手。江修忙不迭贴过去。
片刻,徐怀霜将属于江修的那只炙热手掌贴在她身体的小腹前,一贴紧柔软的腹肉,便开始打着圈儿轻揉,“这样会好许多。”江修感受她极尽的耐心与温柔,整个人轻飘飘的,也不怪月事麻烦了,就静静坐在原地,稍显贪婪地感受二人过分近的距离。半刻钟过去,徐怀霜缩回手,别开脸看向院门,“好些了么?”江修闷着嗓子答了一声。
“该回席了,我先出去,你过半刻钟再走吧。"徐怀霜此刻又变回内敛沉静的模样。
江修盯着她起身,目光又牵着她的背影,便扯唇笑一笑,提醒道:“记得洗脸,我可不想日后换回来了被人笑话是不是曾躲在哪里哭过。”徐怀霜脚步一顿,也弯了唇,轻轻点头。
“知道了。”
那厢二人把心扉敞开谈了谈,一时忧惘一时欢,这厢也有二人情意绵绵,情丝缠缠。
蓝绸子般的天空卧着绵软的云,一处偏僻池边,徐文珂倚栏靠着,穿鹅黄对襟,扎着碧绿百迭裙,梳着双环髻,两侧对称插了朵蝴蝶绒花,红润的脸堪比花娇。
身后有人不禁念起诗来:“盈盈醉眼横秋水,淡淡蛾眉抹远山……徐文珂受惊似的回头,想看一看这看似放纵的男子是何人,待看清一张脸,羞怯怯将脸转回去,“见过方公子,这厢有礼了。”来人不是方思彦又是谁?他立在假石旁,衣袂随风起,唇畔噙着一抹温和的笑,“姑娘在家中行几?”
徐文珂羞答答垂下脑袋答道:“行七。”
“徐七姑娘。”
片刻,方思彦上前半步,轻声问:“今日怎不见姑娘在外迎宾客?”“方公子莫要往前来,叫下人看见不好,“徐文珂怯怯往后退,又状若惆惘,叹道:“先前赴宴严家,家中姊妹误会了我,惹得我被嫡母教训一番,禁足至今日,碍着老太太寿辰,嫡母才松口解了我的禁令,将我放了出来。”“什么?距上回严家赴宴已过去多日,怎敢如此欺负你一个柔弱的姑娘家?"方思彦一拧眉,有些不可置信,半响见徐文珂一退再退,便倏软嗓音,道:“你莫怕,我一路走来不见下人,想是都去园子里招待了。”说罢又一摆袖,几步行至徐文珂身侧,隔着三四人宽的距离,问:“你哪位姊妹如此是非不分?”
徐文珂闷了半响才答:.…是我家中四姐姐。”方思彦刚松散些的眉宇又骤然收紧。
徐四姑娘,徐怀霜。
他早已听母亲在家中夸赞多回,夸得花儿一般地好,天上有地下无的仙女儿,今个在门前见了,这厢又在他人口中听了。哼,他实在喜欢不起来。
于是便轻哼一声:“都说你四姐姐明事非,知书达理,我倒觉得是夸大其词,你又没做错什么事,凭什么将你一关就是这样久呢?”徐文珂赧然笑一笑,“不打紧的。”
说过几句,二人间的距离又近了些。
方思彦到底是少年,未及弱冠,冷不防一眼扫过徐文珂的眼眉与红唇,连她面上细碎的绒毛都看得分明,不免心砰砰跳。安静几晌,他问:“七姑娘不去前头用席么?”“外头吵闹,我想寻处安静地方先待一待,"徐文珂垂着眼,桃腮更粉,“方公子又是为什么往这头来呢?”
方思彦脱口而出:“不见佳人,我……”
一句话在舌尖弯弯绕绕,偏又难说出来,方思彦难能有些窘,便眨眨眼,将脸别了过去。
徐文珂轻笑一声,“方公子好生有趣。”
方思彦忙又将脸给转了回来,“你觉得我有趣?旁人都觉得我只知念书,觉得我没什么意思呢。”
“自是有趣,"徐文珂暗瞟他一眼,不知想到什么,声音逐渐小了,“只是我觉得有趣也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