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言讫见到一位女娘凑过来,眼睛一亮,遂问郑蝉:“这是你家的?”郑蝉先牵着徐徽音与严太太见礼,旋即轻点一点冯若芝,笑道:“可不是,我四弟妹的女儿,你不记得了?五年前赏菊宴,你见过的。”严太太一双眼益发亮得晶莹,忙行至江修身前,惊喜道:“竞是徐四姑娘,我说怎的有些认得出来,又有些认不出来!好好好,这些年我在坊间也听过不少与你有关的消息,都说你闭门不出爱读书,没曾想出落得这般好了!”话音甫落,严太太朝身后招一招手,“颂儿,来,见一见徐四妹妹。”岂知方太太也抢先挤过来,轻轻拽一拽身后的少年,冲江修笑得近乎和蔼可亲,“徐四姑娘,这是我家不成器的二儿子,你们也认识认识。”严家公子与方家二公子都瞧着十八九岁,论样貌,自是不差的,这厢互相睇一睇眼,严颂嘻嘻笑弯了唇,方思彦不紧不慢往前几步,继而同声道:“徐四妹妹。”
江修猛地重咳一声,借以绢子遮掩暗翻白眼。也没来由地生出一些恼气,只站在原地敷衍行个礼,不说话。方太太作势要来与江修寒暄:“徐四姑娘,那磨喝乐可还喜欢?若是喜欢,不.……….”
“徐四姑娘!"严太太更是不露声色挤开方太太,顺势剔下腕间的青玉镯,作势要去拉江修的手,“你今个初来我家,我见了你却心生欢喜,小小薄礼,你收着。”
江修瞥见,忙退后几步。
冯若芝左右摆看几瞬,忙笑道:“哟,倒是小女的福分了,严太太,这镯子太贵重了,咱们今日上门来做客,本就该带礼登门,哪有反要主人礼物的道理呢?”
说着挡在江修身前,笑得益发和气,“后头还有不少太太带着女儿来呢,挤在此处显得太没礼,严太太,先差人领着我们进去吧?”都这般说了,严太太便只好拂鬓笑笑,将人引进园子里。再说这头,徐怀霜出门时,阳光正炽热。使青枫载去坊间买了些礼,便往乌水巷的严家去。
今日出门,她刻意挑了件不张扬的湖水绿云纹圆领袍,免得在严家过分张扬,叫人针对,便不好找机会与江修相见了。这般想着没过多久,青枫在外叩一叩车身,说是乌水巷到了。徐怀霜长舒一口气,略垂眼皮扫量自身穿着,再噙着一抹端方的笑挂在嘴边,随后下了马车。
她来得稍稍晚些,门房没想象中的人多,便将帖子递给门房小厮,笑说:“劳烦小哥引我进府。”
小厮一眼扫见帖子上的名字,陡地扯出个迎客的笑,领着她进门。正是好天气,穿过了垂花门,一路拐过抄手游廊,便见园子里摆满了腊梅,长排的屏风架隔开了男女席面,再往前行几步抵达水亭,小厮便道:“将军,小的便引到这了,您自个进去吧。”
徐怀霜点点头。
稍稍弓身钻进水亭,徐怀霜一眼望见坐在人群里的徐家男人,见徐圭璋身侧有个位置,又见徐明谦远远瞧见朝她招手,她便只稍作踌躇,往那边行去。“来来来,小江,坐这!"徐明谦掀袍起身,揽着徐怀霜往徐圭璋身侧坐,凑巧右侧是徐家长辈,左侧是徐家小辈。
徐怀霜伏腰坐下与徐家长辈寒暄了几句,尤其是在见到父亲徐光佑时,一时眼热,倘若不是强摁着,险些便因过分想念家人而流下泪来。俄延半响,徐家长辈逐渐和旁人去寒暄。
徐怀霜顿觉腰侧被戳一戳,转首去瞧,是她六弟弟顶着一双崇拜的眼神瞧着她。
“烜赫将军,在下徐氏圭璋,久仰将军大名。“徐圭璋朝她虚虚一拱手。徐怀霜有些猝不及防,六弟弟身旁坐着三哥哥,二人都是嬉闹的主,被缠上也有些难脱身,因此她略微一轻咳,起身颔首:“徐公子,我还有事,有什么话待我折返回来再说。”
踏着和煦的暖风,徐怀霜一霎出了水亭,找了小厮佯装问一问净房在何处,便往僻静的地方四下转悠起来。
青砖绿瓦下映照的光影影绰绰,徐怀霜拐进一处没太阳的假山后,冷不防一只手猛地将她一拉,给拽进了幽深昏暗的假山道里。紧跟着一只手紧捂住了她的嘴。
“嘘。"江修贴近她,轻轻吐息。
没几时,几阵脚步声匆匆过去,江修方一松手,略微退了半步。徐怀霜垂着眼,轻声道:“将军果真来了。”江修掀眼瞧她,乍然有一些杂乱的话想说,到底是觉得这回见面的机会难得,便把手往袖管子一探,想将那张被他誉抄的密语拿给她看。指尖刚探过手腕,忽然忆起先前在严家门房发生的一那桩,手便一顿,人也跟着冷哼一声。
一个两个动辄送些什么东西。
最是瞧不起这样的。
还有那什么方思彦和严颂,若他回归自己的身体,这样细皮嫩肉的小公子,他能一拳打倒两个。
于是鬼使神差地,江修缄默着,将指骨间的银戒取下,又飞快拉过徐怀霜的手,将银戒套了进去。
他逼近半步,微垂着眼,嗓子里喧出一股连他自己都尚未觉察的软,忽然不明不白地与徐怀霜说了些与此刻毫无关系的话。“都怪你不爱吃饭,手指也这么细,这银戒我戴得难受,你戴着吧。”“桃花寨的后山有处密道,密道入口处设了机关,此戒便是钥匙,里面有我存了许久的金银细软,里面的钱足够买下半座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