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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2 / 3)

得礼数,直呼其名讳,“任玄!给我停下!”

任玄倒是停了,歪着脑袋乜她,“怎么?要偷懒?”

徐怀霜并非要躲懒,只是她尚且对军营还万分陌生,任玄这动辄便将人往外拖的习惯也总会惊着她。

她略微拧眉理着衣襟处的褶皱,又立在原地平复了几晌呼吸,才仗着如今顶着的身份假意斥道:“你大胆!”

任玄不明所以,凑近几步,眯着眼问:“老子大胆什么?”

他本就虎背熊腰,穿上勒紧的盔甲后,给人在视觉上带来的压迫感更甚。

徐怀霜险些要后退,却仍在心中给自己打气,学着那夜与江修相见时他那副暴起的神情,陡地凶狠拧眉,“其一,我是将军,你是副将,其二,我是大当家,你是三当家,其三,此处乃盛都,并非虎虎山,你动辄没有礼数,你还说你不大胆?”

唯恐任玄听不明白,徐怀霜在心内飞快打转。

左右一扫量看见一支将落未落的红梅,便指着红梅沉声道:“任玄,我再说一遍,你......我们已经不是山匪了,你是副将,盛都城里从来不缺贵胄世宦,旧的垮台了,新的自然能顶上,就如这要落下的红梅一样。”

“我问你,你今日习惯了对我这般,明日你升了官,见了旁人,难道也这要这样么?”

大约是她语气太过正经又太过沉重,任玄未吭声,循着她的指尖往红梅上看了几晌,陡地不在意嗤笑一声,三两下跨步行至那头,蛮横将那支红梅折下,手一松,那红梅便落在砖石缝隙间。

旋即一只脚重重踩在红梅上反复碾压。

徐怀霜抬眼望去,但见任玄极尽狷狂地扯了半边唇笑,将红梅踩进了更深的缝隙里,汁液登时染红了他的鞋尖,像极了那夜溅在他身上的人血。

“老子就不服这盛都城里的狗屁规矩,届时有不长眼的东西嫌弃老子,老子不管那么多,这官不当也罢!回去做山匪照样活一辈子!”

徐怀霜手脚一霎发冷,只稍稍闭眼便忆起他们杀人的嗜血模样。

眼见这又是道难关,她深深吸气,自知必须要跨过去,他才能在往后的日子里对她守些礼,便蓦然扬声打断了笑得张狂的任玄,“那你的家人呢?”

她顶着任玄的目光上前几步,平静道:“那日你亲眼所见,我爱慕那位姑娘,所以我会去想与她成家后的事。”

话音甫顿,她平视着任玄,目光里是任玄看不懂的意味,“任玄,这事是很小,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说遭人嫌弃便再回去做山匪,若你遇上心爱之人,难不成,往后你的妻女都要跟着你一辈子窝在山里么?”

任玄被她说得哑声,倒是站在原地思衬了许久不曾反驳,见他这番姿态,徐怀霜便知自己说对了。

那夜与江修交换彼此身边之人的信息时,他曾提过这二人,任玄虽粗鲁,却总想着娶个娘子回家好好过日子,朱岳比及稳妥一些,却潇洒许多。

于是这厢放下心来,徐怀霜倏软语气追加一句:“再说,我们......我们是一起上过战场的手足,将军,副将,听着难道不比山匪二字威风许多么?”

她与他们也打了不少交道,拿捏起他们的心思来也逐渐熟心应手。

她心知任玄这人就吃这套软的。

果不其然,任玄的脚不自觉从红梅上挪开,赧着神色,浑厚的嗓音小了许多,“哼,知道了,这里是盛都城内,不是虎虎山,我往后守些规矩便是。”

言讫他像模像样朝徐怀霜行了个军中的礼,喊道:“将军!军营那些兵,您是不是该亲自去训了?”

徐怀霜方被他的假正经逗弄得暗暗发笑,才松一口气,听了这话又倏顿住要前行的脚步,抿着唇,故作深沉道:“任玄,不瞒你说,我这几日总觉得哪里不适,我想,大概是旧疾复发了。”

这话是江修教她的。

任玄应当会信吧?

任玄果然一霎往前来,将她上下一顿扫量,骂道:“都怪那些个狗东西当日下那样的狠手!要不是老子和朱岳被绊住脚,你何至于在背后挨一刀?”

“亏得你还放过他们!”

“哼,我看他们也不领你的恩情,那夜不还是冲着你的命来?”

徐怀霜诧异瞧他一眼,反复在心内消化他话中含义,几晌过去总算明白。

原来让江修受过伤之人,与那夜来寻仇的仇家。

是同一批。

思衬不明白江修为何没在受伤时斩尽杀绝,徐怀霜挥开这些无关紧要之事,想了个折中的法子,便稍作沉吟,同任玄开口:“这样,我与你一起去军营,只不过我身有旧疾,不便动武操练,还是你代为操劳,可行?”

任玄没再说什么,一口应了下来。

这些日子过去,徐怀霜装起病来已是万分得心应手,临出门见着马儿,便缩一缩肩,指尖反抵着胸膛闷咳几声,吩咐任玄套车来。

任玄是个直心肠,便也真真去套了车,带着徐怀霜轻车熟路往军营赶。

出了玄水门,徐怀霜便打帘往外窥瞧。

她原先就鲜少往城外来,思及这回要往军营里去,想着家中长辈与兄长时常说军营里的见闻,便在心中暗暗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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