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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身体胡来?”

徐怀霜紧紧握着拳,回视着他,撞进他隐含戏谑的眼,“所以,将军方才问我的问题我现在能答了。”

“正是因为男女有别,正是因为你我的人生不一样,所以我迫切想换回来,将军觉得住在我的身体里太陌生,受不了,我同样如此。”

“事分轻重缓急,在这样的大事面前,这点规矩暂且不算什么了。”

眼瞧他迟迟不吭声,徐怀霜垂着头反复斟酌,又道:“官家拨了一支步兵叫将军训,如果,如果将军不答应我说的,那么城外的军营......”

“我便不替将军去了。”

江修一霎拍桌起身,多年来恣意潇洒的习惯仿若被她一句话给束缚,便往前行了几步,下意识抬手摁紧了她的肩,声音仿若从齿隙泄出,“你敢威胁我?”

而徐怀霜坐在原地没动,如此逼仄的距离也迫使她只能抬头看他,旋即点点头,“谈不上威胁,我只是希望将军不要顶着我的身体胡作非为,同样的,我也不会顶着将军的身体做出有损利益本身的事。”

江修锐利的眼神落在她脸上,很奇怪,分明是自己最熟悉的脸,他却做不来这样的神情。

像是虎虎山的猎户曾狩猎到的一头野鹿。

眼神很清澈,却又在遇见危险时防备起来,哪怕是已经掉落在陷阱里,也凭着一股劲反复往上爬。

初见她,她眼眉惆惘,连绢子都不敢捡。

再见她,见到她的脸,是他坐在她的闺房里对镜自看。

半个时辰前见她,是她顶着他的身体。分明不会一丝武功,站在那里却比他上了战场还要威风。

灭了灯烛见她,她闷声委屈地哭。

点了灯烛见她,她自持冷静分析。

江修觉得她像一面镜子,一面碎开的镜子,每块碎片上都锁住了不一样的她,而如此近距离地对视,他莫名泄了气,泄了方才一霎涌上脑门的火气。

他竟生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想将那些碎片都给粘起来。

想看看。

完整的她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惊觉自己对她的探索已超出了许多,江修蓦地松开了她,生硬道:“哼,你还是个硬茬。”

不待她答话,他抚动指骨间的银戒,道:“行,我只能向你保证,人不犯我,我就不犯人。”

“你的要求我应下,现在轮到我来说了。”

“虽说朱岳和任玄信得过,你顶着我的身体,又不会武功,再怎么装也会露馅,几年前我受过一次伤,你从明日起就以旧疾复发为由,先拖着吧,能不动武就不动武。”

乍然忆起一些什么,他鄙夷轻笑,“别以为只有你有懂门路的朋友,我也有,只不过方才没想起来而已。”

“找个时间,你忽悠朱岳和任玄带你回趟虎虎山,我的屋子里有几个信号弹,你放一发,第二日会有人来寻你,你届时带他来找我。”

徐怀霜逐一应下,也悄悄别开脸,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轻舒一口气。

直至江修在她面前来回踱步,她适才注意到他脑后少了一枚绒花。原是不打紧的,可他动作夸张,摇头摆脑的幅度太大,再晃几下,那处盘紧的发丝就要散落下来。

忆起他要回徐家,徐怀霜抿着唇,倏软眼眉,朝他招了招手,“将军,你过来坐下。”

江修狐疑瞧她起身站在身后,不一时脑后的发髻一松,满头乌发轻轻垂落在肩后,指尖滑过发隙,背后的那双手动作轻柔地重新盘起发髻来。

江修觉得这样的感觉又酥麻又诡谲。

是一股无法形容的感觉。

但,哪怕是换了身体,她的魂魄不变。

实在是太温柔。

僵着脖子由着她重新绾好发髻,满是静寂,江修适才问:“那个,我是偷跑过来的,你那两个哥哥妹妹四处带人在街上找我,照你看,我回去了是不是要挨罚?”

话音甫落,他不自在晃一晃脑袋,“我不是怕啊,这不是答应过你么,今天的确是我玩消失,我是......我是怕你这小身板经不起罚。”

徐怀霜动作一顿,几晌重重叹息,“我三哥哥虽然顽劣,对我和八妹妹却还不错,八妹妹只是年岁尚小,性子直爽了些,既然是他们在寻你,你找个稳妥的借口向他们解释,想必他们不会告诉母亲,只是......”

“只是我的祖母重规矩,你可有在她面前做出什么不合规矩的举动来?若是有,回去后必须想法子哄她老人家高兴,否则,日后出门就难些了。”

江修嘀咕道:“我又没说什么没做什么。”

末了将那日向老太太请安发生的事说与她听了。

徐怀霜抵着额心,叹道:“这样不行,我从未惹过祖母生气。”

为了二人再见面商议,江修不情不愿应声,答应她回府讨好老太太。

时至此刻,已过去大半个时辰,担心徐之翊与徐意瞳四处寻不到人而折返去寻长辈,徐怀霜将二人的玉佩调换,将原本属于自己的那块较新的挂在脖子上,旋即唤江修起身出门。

孰料门一打开,在外头瞧见正往这头来的朱岳与任玄。

江修毫不避讳,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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