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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霜(2 / 4)

末了还扯袖拂一拂笏板上压根不存在的灰。

卢鸿光本就算不得硬朗的身板险些气得撅过去。

季聿之!

竖子!不足与谋!

气煞他也!

这厢应下训兵一事,恒文帝便挥一挥手,叫徐怀霜先行退下,徐怀霜自是本份退出殿外,只行至拐角却陡然叫停领路的内监,只说叫内监先行去忙,稍刻她会自行出宫。

不一时内监就笑眯眯离去。

徐怀霜左顾右盼,最终目光对准拐角一处隐蔽的柱身后,她在此静候,静等徐家长辈出来。

她如今成了另一个人。

却也还想在惶恐时见见家人。

总算等得下朝,徐怀霜藏在柱身后,歪着脑袋,只露一双眼,紧紧盯着逐个跨出金銮殿的身影。

未几两道熟悉之影出现,她惊喜之余下意识要唤大伯二伯,所幸及时反应过来,忙用长着厚茧的手掌捂住了嘴。

她未出声,那厢徐家大爷徐方隐与二爷徐明谦反倒察觉有视线落在身上,旋即敏锐朝廊角一睇眼,细细一瞧,就望见那位本该早就出宫的烜赫将军。

徐方隐官至尚书右仆射,徐明谦乃御史中丞,二人温和正直,在徐怀霜心中一直是尤为亲切的长辈,见自己被发现,鼻尖一酸,顾不得再遮掩,胡乱掩去眼眸里的湿润,端起身板向二人行去。

徐明谦先是上下扫量她一眼,适才牵唇露出一抹笑,“将军怎的还未出宫?”

徐方隐则沉稳许多,只稍稍颔首。

算作打过招呼。

徐怀霜忙与二人行礼,不得已寻了个拙劣的借口,“......我、我迷路了。”

徐明谦讶然:“将军昨日下晌不是进过宫么?夜里又走同样的路出宫了,怎的还会迷路呢?”

徐怀霜赧然低下头,抿着唇沉默。

徐方隐为人正直,对身前这位烜赫将军的出身不甚在意,闻声便点点头,“既如此,将军便随我二人一同出宫吧,这回记着路,日后可莫要再迷路了。”

见这将军呆愣着,徐明谦笑一笑,“走吧,烜赫将军。”

徐明谦与兄长徐方隐一并前行。

时不时稍稍侧头。

用余光去瞥乖巧跟在身后的将军。

再三转几下眼珠子,徐明谦到底低声与兄长咬耳,“大哥,你有没有觉着这将军有些奇怪?”

徐方隐面上虽不显,却也压低声音:“何处奇怪?”

徐明谦鬼鬼祟祟往徐方隐身侧再靠近些,掰着指头去数,“喏,你记得昨日见他时的情形吧?那模样简直是在用鼻孔瞧人,席间与人喝起酒来不用杯盏,反倒用碗,昨夜卢鸿光阴阳怪气骂他,他也阴阳怪气给骂了回去,今日却有所不同。”

“今日这将军竟还与你我二人见礼。”

“瞧着很是乖巧。”

“比咱家的三郎六郎都乖。”

他一连举上许多例子,徐方隐听及身后的脚步声,轻咳提醒他,“住嘴,习武之人耳清目明,别叫他听见。”

徐明谦悻悻闭了嘴。

待得出了宫门,徐明谦见有两位副将在掖门外候着,适才朝徐怀霜摆摆手,“将军,既有副将在此等你,我们便先走了,回见。”

徐怀霜不免一眼望向两位副将,暗自撇开脸瘪瘪唇,再度谢过大伯与二伯,低垂着脑袋往副将跟前走了。

任玄喜滋滋过来要勾徐怀霜的肩,临行却被朱岳拉住衣袖,提醒他而今是在宫门口。

任玄只得胡乱收回手,笑眯眯问:“大当家,官家叫你进宫又赏赐了什么好东西?”

徐怀霜拧着眉纠正:“别唤我大当家。”

不一时觉得语气过重,又轻叹一声,将恒文帝派她领一支步兵去军营训兵一事说了。

任玄果真大喜,剔起两条小山似的眉,来回踱步几圈,一霎抚掌,“好!好男儿就该领兵打仗!大当......将军!你的本事我和朱岳心里门儿清呢,你定能训出全盛都最强悍的一支兵!”

本事。

她何来的本事训兵?

徐怀霜眉尾难能痉挛抽一抽。

俄延几晌,徐怀霜岔开话题,“我还病着,皇城也不许骑马,你二人可套车来了?”

先前在将军府,她冷静之余劝自己,为今之计是走一步看一步,方才见了家里的大伯与二伯,适才明白自己压根在这具身体里待不住脚。

她迫切想换回去。

这厢见朱岳赶来马车,徐怀霜立时蜇进车内,头一遭泄了气,脑袋稍稍往后仰,轻倚在车壁上。

“先不回将军府,去坊市转一圈。”

她须尽快借着逛坊市的机会靠近高梧巷。

借机先摸清占据她身体的那位将军可有做出什么惊骇徐家众人之事。

.

江修穿过园子,大大方方去瞧这宅子,旋即见妙青妙仪领着他行至一处院落,遂同手同脚行进,不一时打帘进去。

至于为何同手同脚。

自是他穿不惯女儿家的裙子了。

因着那枚玉佩的缘故,江修此刻心情甚好,甚至哼上几句,正疑惑这老太太怎的不吭声,一抬脸就见身前七八张女人的脸都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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