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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魂(2 / 3)

她手里的绢子上。

徐怀霜一霎别开脸,躲开了这样侵略的野蛮视线。

两片沾过口脂的红唇紧紧抿着,她终是道:“实在失礼!”

“妙青妙仪,回府!”

江修跨坐马上,唇畔勾着一抹笑,大大方方给人瞧。

夸他的,鄙夷的,瞧不起他是个山匪的,他照单全收。他的确做了好些年的山匪,又如何呢?

他与仇家打架时,仇家掏心掏肝骂他是个祸害,可比眼下这些人讲的话难听多了。

他都做将军了,又打了胜仗,权当夸奖喽!

耸耸鼻尖,江修觉着方才那条绢子扑过来的味道太突兀。放眼去瞧,卖鸡油卷儿的,卖热饮的,多是些吃食气息。

那条绢子扑在脸上的感觉,却很难说清。像是在边关行军打仗,却忽然跌进大片的花海里。

将他泡得干干净净。

跟着绢子转眼,就瞧见一位女娘眼眉惆惘跟在婢女身后。

那绢子便是她的。

江修的目光越过人群看了她几晌,分明对那条挂在树上的绢子在意得紧,却不敢抬手去拽。

这位女娘,浑身上下写着二字——规矩。

“......哼。”

他长至二十二岁,最讨厌的便是规矩。

见她旋裙逃离,江修扯唇泄出一声嗤笑。

副将任玄威风极了,几下赶上江修,追问道:“哎!还没回答我呢,这回你是功臣,官家定会像模像样问问你有无婚配,你讲,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娘?”

“我认得你这么久,就没听你说过!”

江修不免抬起眼皮去窥那道还未走远的身影。

凝着她的背影逐渐模糊,他便朝那模糊的身影抬一抬下颌,弹了个响舌,鄙夷道:“总归不是那样的。”

话音甫落,他不再拖沓,跨紧马肚往皇城的方向行去。

而徐怀霜远离护城河边后一声不吭,原路折返,沉默蜇进马车,只闭目端坐。

一路妙仪要讲几个笑话,妙青心知自家姑娘是因为绢子离手,还蹭了外男的脸,这才不高兴,便及时捂着她的嘴,不叫她再打扰徐怀霜。

回府站在阶下,见着规矩站在两旁的门房,徐怀霜才仿若自言自语低声叹道:“那位将军没规没矩,不好。”

给老太太送去金玉糕,徐怀霜揣着耐性又陪老太太坐到了戌时。

老太太新得一串佛珠,给她细说了半日平心静气。

再回雨霁院时,徐怀霜便往案前练了半个时辰的字,再由妙青伺候着沐浴,旋即挑帘上了床榻。

阖眼前妙青取走她褪下的外裳,指尖挂着那枚鱼形玉佩,正往妆匣里放。

今日那条绢子飘得惊心动魄。

徐怀霜歪着头瞧妙青的动作,一霎忆起老太太与她说要平心静气。

想着玉佩是金光寺一位方丈所赠,徐怀霜鬼使神差朝妙青开了口。

“妙青,将玉佩给我吧,我压在枕下睡。”

妙青没说什么,点点头,将玉佩塞在了她的枕下。

花枝冷艳,夜风寒凉,徐府的明灯逐渐熄了。

隔着好几条街外的洄南巷,新修缮的将军府里,适才点起灯。

江修单手抵着额歪在太师椅上,两条腿撇在一旁的高几上,没个正形。

他仰面重重吐息,“这帮鸟蛋做官的!仗着肚里有几两墨水,一张嘴就是犬吠!”

下晌他进宫觐见官家,官家早已在集英殿设宴。

留他与别的将军一道与朝臣推杯换盏。

席间官家果真提起婚配一事,他还未出声作答呢,几个留须老头就冲他发难。

话里话外,他就是个守山的。

配不上盛都城里那些娇花。

他多稀罕?

两位副将从前在虎虎山就跟着他,任玄早已骂骂咧咧几晌,大喊不如回虎虎山当山匪,朱岳倒冷静些,只说如今既然不是山匪了,便对那些文官避让些,没得惹来麻烦。

江修落下一条腿,支起半个身子,“我避让个屁!”

又往嘴里灌了些酒,江修陡地起身,一面往院子里走,一面去解绑在小臂上的袖箭,“朱岳,任玄,过来,打一架解解气!”

任玄叫酒浸红了脸,歪扭着身子冲过去,未过几晌却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朱岳悻悻摸几下鼻子,握拳捶一下江修的肩,“他醉成一头死猪,咱俩打起来也没意思,明日吧?”

江修忿忿抓起残雪往任玄衣襟里塞,满不在乎赶二人回房,自己一脚踹开寝屋的门,往榻上一躺就睡了过去。

时至寂夜,这头熄了灯,那头却有一处还亮着昏黄的光。

钦天监监正崔衍早已在房梁上孤坐半晌,他今日早起见喜鹊登枝,便知今日是个好兆头,苦等至此,总算抬眼见着坠星。

“天赐神权,国运昌盛之态!”

“难得一见,叫老夫好等,此乃吉兆啊!”

“夜观天象,明日定也是个好日子!”

往册子上勾画几晌,崔衍抖着肩笑,总算心满意足爬下了房梁,拍拍衣裳上的灰,自顾闷头睡去了。

“今日是个好日子呢,老太太早起吩咐了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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