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成这个样子,正常来讲都应该卧床养伤,村民们却只关心青年的腿,好像只要腿是好的,其他部位伤成什么样无所谓。
巫望望躲在角落里看到青年出来的样子愣了一下,这个人应该就是要跟她结婚的大林,具体年纪不好猜,但伤很明显——就算腿没断,摔成这样也不太可能站起来结婚。
女人推着大林出来后,男人们止住话头,开始合力将大林跟轮椅搬到了拖拉机上,考虑到后面还得去医院照顾大林,所以说话的男人们还有女人都跟着上拖拉机一块去省城。
拖拉机轰隆隆地开走了,扬起一片沙尘。
大林家的门又重新关了起来,好像从来没打开过。
巫望望若有所思,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不管大林这个人曾经是否被选为玩家身份之一,他都暂时脱离了游戏规则,在村落外,可以不遵守一些只限定村落的规则。
不过男人们的话也提供了有用的信息:村子里的事,几乎都是大家一起决定的,决定不了的事,就去找村长。
听见村长这个身份,巫望望突然想起来,昨天的玩家身份自述里,有一个比较瘦小的青年说自己的身份是村长家的流氓外甥,村子里的人都重男轻女,女方家一般都被男方看不起,所以村长外甥这个身份并不会给他带来太大的便利。
村长外甥的家在村子西边偏北的位置,比较偏,可以看得出来村长没怎么帮媳妇儿的娘家,才让外甥成了流氓。
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村长是重要人物,那玩家当中最容易接近村长的,也只有这个外甥。
巫望望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村子好像从存在开始,就一直是这样令人抑郁,总是看不见明亮的阳光,乌云沉沉地压在整个村子上,多看一眼都让人呼吸不上来。
昨天玩家们并没有商议好具体的碰头时间,应该是大家早就习惯彼此规则的不同,很难凑到某个相同的时间活动,与其频繁碰头让NPC发现不对,不如先利用自己的身份收集信息,再通过游戏里的硬性集合再交换自己找的情报。
所谓硬性集合就是游戏里固定的大型活动,比如说家庭聚餐、村子集市、节日、习俗盛会之类的,设定了必须所有人参加,玩家就不能缺席,是最好的碰头机会。
现在村子里,好像就一件大事——女孩儿珍珍跟未婚夫大林的婚事。
巫望望突然间又变得无所事事,周围没有认识的人,也不知道按照她的身份,应该去找什么人,昨天玩家们说好的内容就是找到大林,找到大林之后应该做什么都没跟她说。
思来想去,巫望望干脆就偷偷跑回了家,寡妇没说需要她在家做什么,或许这是给玩家自由活动的时间,奈何她真的不知道还可以干什么,就只能自己待着。
寡妇家里有一个非常老旧的挂钟,走得非常慢,以巫望望的时间感知来说,那个钟慢了很多,偶尔会发出卡顿的齿轮转动声,在安静的家中听起来非常诡异。
在长凳上盯着挂钟发呆许久,巫望望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寡妇告知的规则里,时间是执行标准之一,那为什么挂钟的时间却不对呢?
挂钟对比真实时间慢了很多,寡妇的日常生活时间却是准的,那这个挂钟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巫望望想到这个问题,犹豫了一下,起身去打开挂钟的小门,试着调了一下时间,发现指针非常难拨动,像是后面的齿轮已经生锈卡死,除了它自己的运转,没人能强迫挂钟走向另外的时间。
无法回复正常时间的挂钟有些令人不舒服,巫望望思考了一下作为人类会怎么做,按照原来那个人类女孩儿的性格,遇上这样的事也根本注意不到吧,毕竟她是个很胆小的女孩儿,唯一的想法就是活下去。
思及此,巫望望坐回了长凳,等待着其他玩家来找她,或者寡妇回来。
过了准确时间的上午十点后,村子似乎明亮不少,巫望望注意着时间,她要像人类一样按照一日三餐吃饭,不吃饭人会饿死。
结果她正准备去吃饭的时候,猛然注意到有人违背了游戏规则——违背游戏规则的玩家会死亡,但是向鬼母娘娘许愿的话,可以用很巧妙的方式避开死亡以活到结局。
巫望望看着锅里寡妇给她留的饭,无奈地叹了口气,找出一个大一点的饭盆,将留下来的地瓜糙米饭加上味道奇怪的野菜,端着碗就往外走。
玩家出事的方位巫望望是能感受到的,其实她也可以直接远程处理,但防止游戏发现有一个玩家不对劲,她只能自己走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去的路上巫望望心想:等过了这个特别熟悉她的副本就好了,其他副本的裁判对她不熟悉,就算稍微出格一点也不会被发现。
这个时间明显整个村子都“活”了过来,青壮年出门干活,就连女人们都出来走动,有些带着孩子,有些是三五个一切结伴去做属于女人的活,路上挺热闹的。
热闹之下却即将发生死亡事件,让这份热闹多了一份滑稽与讽刺。
出事的玩家住在村子东北边,距离巫望望家不算太远,往正确的方向走没多久,巫望望就听见了路上的村民在聊这件事。
该地址对应的玩家是一个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