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后时间还早,寡妇没回来,今天自然就碰不上。
可是晚上寡妇回来时,跟巫望望说:“今天哭丧娘也来找你了吧?她有把红纸带来吗?”
巫望望愣了一下,她不知道寡妇是怎么察觉桑娘来过的,更不知道寡妇是单纯询问还是试探,到底是试探桑娘跟她在筹谋不可说的事,还是试探桑娘是否把婚礼期间有人死亡的事情跟她说了。
而且,巫望望难以确定寡妇是不是在回来途中又遇上桑娘或者桑娘家的人,说不准桑娘及其家人如何跟寡妇解释今天过来的事。
多说多措,巫望望挑不会错的真话回答:“来了,没带红纸,聊了一下婚礼的事就走了。”
寡妇古井无波的浑浊眼睛一直盯着巫望望:“聊了婚礼?具体聊什么呢?”
“……聊了一下婚礼的流程,还有,大林哥好像一直没回来。”巫望望做出苦恼的神情。
提到大林,寡妇的神色稍微缓和一些:“哦,她可能是比较担心,大林确实还没回来,她的红纸送不出去,没给男方送,就不好给我们这边送,有点麻烦……”
最后半句像是自言自语,就在巫望望悄悄松了口气的时候,寡妇突然又把视线转到她身上:“你这么担心大林,是真的很喜欢你大林哥啊。”
巫望望不知道寡妇问这句话的意义,按照原来的珍珍,面对这样的话,又会怎么回答?
面对不知道答案的问题,也不是硬性规则,有时候微笑就好了,于是巫望望羞涩地低下头,装作不好意思应答的模样。
寡妇没再多问,这一天算是蒙混过关了。
一夜无话,巫望望夜间依旧睡不着,听着远远传来若有似无的哭声,等待着新一天的规则。
距离婚礼还有六天,巫望望发现寡妇出门的时候把门锁上了,像是怕她从家里跑掉,也怕别人来找她。
寡妇没有解释,径直离开了家,临近婚礼,她好像越来越忙了。
巫望望没问寡妇,锁了门,别人来找她的话怎么办,既然寡妇都锁门了,就是不想她见人的意思,就算有人来找,隔着门也不是不能说话。
中午桑娘过来了,今天巫望望从门缝里看到了她疲惫的神色,连着两天没睡还要哭,要不是被死亡追赶着,一般人根本扛不住。
桑娘推了下门,没推动,有些疑惑地抬头看了眼,确定自己没走错。
“别看了,今天寡妇锁了门,好像是不让我跟别人接触的意思。”巫望望在门后轻声说。
“啊?可是我来给你送红纸啊,就是剪好的那些喜字,你门关着我怎么给你啊?”桑娘不能理解寡妇的行为,总觉得着其中应该有意思吗含义,是她们没有发觉。
巫望望在门后叹气:“我也不知道,要不你从围墙丢进来?”
寡妇家的围得严严实实的,只有大门一个进出口,围墙上还撒了大量的玻璃块跟铁片,像是防着人爬墙。
桑娘在门外啧了一声:“不行啊,这红纸是你婚礼用的,不能随便丢地上,要是我丢过去,回头变成我违反规则了。”
左右都不行,巫望望想了想,说:“或许,这是一个我们必须自己去完成的剧情,我们先捋一捋,首先,昨天寡妇回来就问我,为什么你昨天过来只聊天没送红纸,刚好今天你就送来了,那你昨晚跟今天早上发生了什么?”
因为两人有消息差,便从昨天桑娘出门开始捋起。
昨天桑娘出门后并没有遇见寡妇,而是去找了大高,将巫望望的话说给大高听之后,两人合计了一下之后应该怎么做,最好是大高能从瘸腿老头口中得到关键信息。
大高已经偷跑出来两三天了,每天都趁瘸腿老头出门的时候偷偷跑出来,天黑前回家,不过大高并没有得到任何进展——还是那句话,村子里的人跟被502粘住嘴一样,严得很,一点相关的话语都不肯提及。
桑娘找完大高已经快天黑了,她得回去吃晚饭,顺便继续去哭坟。
一直哭到早上四点半,也就是村里女人们起床的时间,桑娘一晚上什么都没做成,哭得脑瓜子嗡嗡疼,准备回去休息眯一会儿的时候,被奶奶通知说村长那边给了新的命令。
新命令是桑娘今天先去给巫望望家送红喜字。
“红喜字其实在爆哥出事前就已经剪好了,基本上都是奶奶跟妈妈剪的,她们年纪大了不好再去哭丧,所以我跟姑姑去哭,她们在家筹备婚礼,我今天早上才知道,这些红喜字应该由长辈先送到男方家,等男方家接收了,才能由小辈送剩下的给新娘。”桑娘说着翻了个白眼。
巫望望听着桑娘阴阳怪气的声音,不解地问:“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吗?”
桑娘冷哼:“呵呵,当然不对,既然是婚礼,那就应该双方长辈都操持起来,让长辈给大林家送红喜字,却让我来给你送,相当于是说,大林作为丈夫,永远压你一头,大林是天,你是地位最低的存在。”
讲究点的家庭碰上这种事,估计已经退婚了,夫家这么做摆明了看不起岳家。
听得出来桑娘对这件事十分生气,巫望望只好跟她说:“别生气,其实他们这么做反而证明了大林没有了消息,村长可能要做出一些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