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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老头的反应让大高确信了一件事:三年前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老头没办法给自己的老婆办葬礼,甚至瞒着自己的孙子,同样的,这件事也导致了老头开始极端控制自己的孙子,拒绝孙子独自出门。
原本大高猜测这件事是什么,时间上确定了三年前,可能得问一些青壮年或者村里重要人物才能知道。
但经过巫望望的信息交换,大高立马意识到,三年前可能同样有一场盛大的、全村人一起参与的盛事,这件事的存在,全村都不能出现不吉利的事。
三年前,应该同样有一场婚礼,像今天的珍珍跟大林,他们拥有全村人的祝福,即将成为一家人,却用着死亡做红毯。
换句话说,找到三年前那场婚礼的真相,就可以知道他们应该怎么通关,而不是必须等到婚礼。
巫望望微微颔首:“你说得有道理,这场婚礼确实太古怪了,所有白事都要为之避让,那三年前出现了同样白事避让的情况,确实有可能那时候还有一场婚礼,不过,那场婚礼的主角,又是谁呢?”
大高叹气:“不知道,所以我这不是偷偷跑出来找吗?老头肯定不愿意多说,我只能自己出来想办法,刚打算到爆哥家查看一下情况再去问别人,就碰上你了。”
“也好,我能活动的时间不长,天黑前必须回去,你小心,还有别单独去找村长这条线的线索,最好还是叫上村长外甥。”巫望望看了眼天色,提醒完大高就跟他道别离开。
不知道大高单独出门算不算违背规则,看大高的态度,巫望望觉得自己劝不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万一大高回去后真的面对规则惩罚,她就再想办法让大高绕开必死的规则吧。
回到家后巫望望放下鞋盒,她恍惚反应过来,大高套消息的方式非常莽撞,一个不小心就会违反规则,他敢这么莽撞,是因为她给的庇佑。
别的不说,大高运气可能真的强,他到处试探都没出事,十姑只试了一次就被揍个半死。
可见就算在游戏里,运气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晚上巫望望睡觉的时候总觉得听见哭声,她在黑暗里发呆许久才反应过来,那是桑娘的哭声,哭坟开始了。
第二天早上寡妇出门前,让巫望望最近就别出门了。
“为什么呢?”巫望望疑惑地问。
“因为婚礼快开始了,还有七天,这个时候新娘就不能出门了,你有什么需要的,就跟妈说,妈给你带,就七天而已,很快的,到婚礼就好了。”寡妇态度依旧,说不好是完全不允许还是公布了新规则。
巫望望不想表现得太不像人,只能乖巧地在家发呆。
临近中午的时候桑娘过来了,红着眼眶,眼睛浮肿,一看就是哭太久了。
桑娘进门后一开口,嗓子哑得不能听:“爆哥下葬了,望望,你知道吗?那里根本不是什么坟,是、是乱葬岗……”
巫望望让她坐下,给她倒了水,又拧了毛巾:“乱葬岗是什么意思?很多尸体吗?”
这次巫望望依旧没有热水给桑娘喝,所以桑娘接过毛巾擦了脸后继续说:“没怎么见到,是很多乱埋的坟包,有些地方可能被野狗挖过,露出了骨头,只是……人死了,怎么会埋到乱葬岗去呢?”
离奇死亡的爆哥被埋在了乱葬岗里,他的家里人似乎没有为他筹备一个合适坟墓的意思,像是随便埋一下就算了,请人哭丧,不过是担心鬼魂不宁对他们产生怨怼。
“大高那边也说自己的奶奶丧事不清不楚,所以,婚礼筹备期间出事的人,都可能被埋到乱葬岗去,但事后家里人也不能重新给死者准备葬礼吗?爆哥的家里人有没有说什么?”巫望望比较在意这个问题。
如果后续家里人是可以把尸体从乱葬岗迁出来的,那说明老头家还有其他问题没被弄清楚,可如果只要葬在了乱葬岗里就没办法再正常下葬,那老头对孙子的态度好像就不是不能理解了。
桑娘回忆了一会儿,摇头说:“不清楚,爆哥家的人没来几个,好像就他的爸爸跟大伯过去了,随便挖了个坑埋起来,没说后续要不要再准备棺材之类的东西。”
他们的态度几乎论证了巫望望的猜测——埋在乱葬岗里的人,等于从此在村子里消失。
是真的消失,没有这个人、没有这个人的存在、没有这个人存在的证明,真正的社会性死亡。
巫望望沉默良久,说:“这场婚礼,看来是全村人的命根子,所有不好的事情,都必须为婚礼让步,当婚礼顺利举办后,这些身份违反的规则,是不是也该,提上日程呢?”
桑娘听得毛骨悚然,这句话就像是小时候过年犯了错,爸妈说新年大头的不打你,等过了新年,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现实中父母可能只是威胁一下,最终打一顿了事,在副本里,如果婚礼后他们还没能通关副本,最终结果,似乎只剩下死亡一个可能。
胆小的桑娘又慌乱起来,她丢开毛巾抓住巫望望的手:“巫望望,你得想办法啊,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可能我没有第二条命,我真的想活下去,要不、要不我们不参加婚礼了吧?”
好像只要婚礼不举办,玩家就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