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问。
沈秀兰只看了一眼,就斩钉截铁地说:“不是,我买的都是崭新的松木,颜色发白,绝不是这种。”叶昭点了点头,他转向赵德柱,目光如炬:“赵管事,你说这是新木料?”
赵德柱眼神躲闪,梗着脖子说:“我……我怎么知道,反正都是她让换的!出了事就得她负责!”“负责也得讲证据。”叶昭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从现在开始,现场由公安接管。所有人后退,保持现场,等待专业救援队。老张,你带人维持秩序,把伤者和家属先安置好,其他人,分头询问目击者。”叶昭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他的镇定感染了众人,大家开始按照他的指示行动起来。
就在这时,远处又传来一阵喧哗。一辆手扶拖拉机突突突地开了过来,车上跳下来几个人。为首的,正是沈秀兰的母亲。她身后还跟着村长和几个村干部。
“秀兰!”王桂兰拨开人群,冲到女儿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上下打量着,“你没事吧?我听人说矿上出事了,吓死我了!”
看到母亲焦急的脸,沈秀兰心里一酸,摇了摇头:“妈,我没事。”
村长也走了过来,对着周围的工人乡亲们拱了拱手:“大家伙儿,我是沈家村的村长。秀兰这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村里人都清楚。她绝不是那种拿人命开玩笑的黑心老板!这事肯定有误会,大家先别急,等公安同志查清楚!”
赵德柱那套煽动人心的说辞,在绝对的理性和亲情的支持面前,开始变得苍白无力。
叶昭走到赵德柱面前,声音平静却带着压力:“赵德柱,事故发生时,你在哪里?你在井下负责哪一段的支护工作?”
“我……我在上面调度……”赵德柱的额头开始冒汗。
“那你把你负责采购和更换支护木料的账本、出入库单据拿出来,我们需要核对。”
“账本……”赵德柱脸色刷地一下白了。那些他动过手脚的账本,怎么敢拿出来。
这时,一个年轻的矿工小刘,就是上次被赵德柱刁难的那个,忽然挤出人群,对叶昭说:“警察同志,我有话说!今天下午,我看到赵管事把一批新木料拉走了,换上了一些从旧料堆里扒出来的旧木头!他说新木头尺寸不对,先用旧的顶着,我当时还问了一句,被他给骂回来了!”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赵德柱的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叶昭的目光变得像刀子一样锋利,他对着身后的民警一挥手:“把他带回去,好好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