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满的花瓣,嫩红含羞的花蕊。皇帝不是第一次看,却仍然阵阵眼晕,目光像黏在她身上,舍不得挪开分毛。
外面宫人听见殿内许久没动静,只当都歇息了,想进去熄灭灯烛,却被云苓拦住。
“明日一早,待陛下出来,你们才能进去。”话音落下,里面突然传来动静。
云苓脸一白,听出那是殿下的声音,像是痛得惊呼,短促得让她以为是幻觉。
再听,里面又寂静无声。
榻上,姜容婵鬓角被薄汗濡湿,咬着指尖鸣咽。姜云翊喉结微动,扣着她的腰,紧抿着唇忍耐许久,才呼吸不稳道:“阿姐,放松些。”
话刚出口,少年长眉突然拧得更紧,望着身下女人泛白的脸,怀疑罗良的药根本无用。
他略带薄茧的掌心揉过她每处敏锐的地方,听见细微嘤咛声后,闭了闭眼,唇角绷得更紧。
只接纳一点,比完全拒之门外还要让人痛苦。姜云翊盯着她红润唇瓣,一手攥住她两只纤细手腕。失去堵塞的唇微张,细听才能察觉的嘤咛倏然变得清晰,钻进他耳朵。还掺杂着让他出去的话,像细碎瓷片掺在悦耳声音里,被照单全收。姜容婵喉咙发紧,先前的疼痛颇为奇怪地消散无踪,只留下难以忍受的酸涨,逼得她眼角沁出泪。
细碎急促的吻落在她身上,皇帝低声安抚道“阿姐,没什么好怕的,就像你初次抱我那样,往后便会习惯。”
少年眼瞳幽深,喃喃同她回忆,就像初次牵手、初次拥抱,之后他们就会更加亲密。
既然如此,初次云雨后,他们自然会更为契合,原本就该这样紧密无间,没有丝毫缝隙。
姜容婵阖眼,想起就是在昭阳殿,她初次抱住年纪相仿的太子。彼时她刚入宫两三年,夏夜里独自去无人的昭阳殿赏月,一边想念故乡一边掉眼泪,忽然听见姜云翊的声音。
他伸手抱她,用帕子擦干净泪痕。
她没有拒绝,脑袋靠在他肩上呜鸣咽咽地哭。最后,太子眼角湿润,和她交颈抱在一起,像互相舔毛安慰的猫。他疑惑地喃喃“好奇怪,我为何也喘不上气来。”姜容婵沉浸在伤心里,无力管他怪异之处,只知道从那以后,太子私下里便常向她索求拥抱。
就像他先前只要四下无人,便牵着她的手。床榻轻微晃动着,姜容婵眼角的泪越流越多。一寸寸抵得她喉咙发紧,胃里难受得想呕。她嘴唇动了动,脸颊忽然一片湿热,方才的泪痕被他一点点舔干净。有点涩,姜云翊垂眸凝视女人红透的脸,心尖被那发涩的泪浸得潮湿泥泞。他眼睫低垂,想更进一步,却听见声啜泣,只好止步不前。只能这样了,再逼下去,阿姐受不住。
落进窗内的月色越来越稀薄,蜡烛快要燃尽,烛泪顺着缓缓滴落,划过烛台坠地,凝成一滩又一滩。
他动作有些生涩,唯恐身下的女人受不住,直到她眼神涣散,忽然僵住身子不动,锦被顿时被浸得湿透。
皇帝知道她现下意识不清,片刻后,一串梅花顺着她雪白肌肤开满胸前。姜容婵慢慢睁开眼时,听见少年痴迷缱绻的唤她,体内酸胀未曾消减,小腹重新涌起一阵阵酥麻。
她像上岸的人被重新拖进水里,朦朦胧胧中看不清皇帝的脸,也听不清他的声音。
巳时。
今日休沐,又逢冷雨淅淅沥沥,满宫没什么人出门,至于昭阳殿更无宫人敢说话,云苓也不敢进去唤殿下醒。
姜容婵睁开眼,便瞧见皇帝的脸,长眉舒展,唇角还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她紧抿着唇,昨夜饱胀的感觉仍然残留,忍不住动了下酸麻的腿,打算起身,却倏然意识到什么。
怒火顺着心口蔓到喉咙,还未出声,便听见少年低哑轻柔的嗓音。“阿姐,怎么醒得这般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