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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花(2 / 2)

瓣吹得零落坠地。

女使奇怪:“秋雨不大,怎就催打得这般可怜。”姜容婵模模糊糊地想,那雨是软的,却比冷硬的罡风还要磨人,何况是花。急促沉重的呼吸钻进耳朵,她刻意忽略,闭眼吞下鸣咽,身子不停颤抖。姜云翊没过多久便抬头,淡翠色衣襟早泅成深青,分不清原本模样。他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舍不得似的舔了下唇瓣,意犹未尽地回忆。想继续,但怕她受不了。

皇帝眉头蹙紧,前襟湿得紧贴肌肤,这才到哪里,怎么就把她逼成这样。姜云翊在此处毫无经验,全凭书简上文字,忍不住起身给她倒了杯茶水。少年温柔嗓音响起,落在姜容婵耳朵却似耀武扬威。“阿姐,多补一些水。”

她慢悠悠回过神,脸色顿时青白交加,抓起里衣想遮掩腿根,手腕却被猛地扣住。

姜云翊凝视残留的淡红指痕,指尖慢慢拂过,柔声道“我忘了收力,下次定然不会。”

“没有下次,"姜容婵试图一点点掰开皇帝铁般硬的指节,哽着喉咙道:“你往后不许再来我府上。”

他脸色微变,旋即笑了笑,温声应道“好。”幽黑瞳孔却始终映着那朵玉壶春。

比花秀气小巧。

阿姐怜惜花草,他自然知晓她心疼那朵被雨打坏的玉壶春。花而已,有何可以怜惜?

少年眼睫颤动,心尖涌起晨雾般弥漫天地的怜惜。可怜。

沾染雨水的花瓣可怜,含露吐香的花蕊可怜,湿淋淋的纤弱花枝也可怜。可怜到让他疑神疑鬼,精神变得脆弱敏感。恨不能含进嘴里,吞进腹中,彻底阻绝旁人窥伺的可能。皇帝手指攥紧,盯着身下疲倦不堪的女人,目光寸寸掠过平坦雪白的小腹。柔白似昙花。

方才他瞥见昙花颤抖吐露的样子,极美。

想再看一遍,然后吞下所有。

姜容婵听见少年喃喃低语,良久才听清楚。“阿姐这般好,是上苍不公平,"皇帝嘴唇微动,“竞让你遇见我这样的人。院内女使们伫立不动,望着逐渐变淡的月色,不敢出声。直到云苓到院内,她们才松口气,压低嗓音让她拿主意。“殿下在里面多久了?“云苓蹙眉问道。

“约摸…”女使粗略估计,“两个时辰。”云苓松了口气,“那快到上朝的时候了。”皇帝这么多年没误过一次早朝,他不想走也得走。里面没什么声音,云苓惴惴不安,不知什么境况。她安慰自己,或许只是和衣而眠。

那种事,总归有响动的。

寅时,长信殿来使宣太后旨意。

云苓如看救星,上前叩门。

未过几时,门被轻轻推开,皇帝示意他们小声。“阿姐还在睡着。"他声音极轻,含着淡淡的愉悦,令众人安心几分。姜云翊一眼瞥见长信殿的内侍,目光不由发冷,道“何事?”“太后宣殿下今日辰时后入宫,“那宦官毕恭毕敬,顿了下硬着头皮道“太后还说,让陛下也随长公主一道去。”

皇帝终于冷笑一声,惊得宦官后背冒汗,余光大着胆子瞥向皇帝的脸,想窥探其神情。

便是这一眼,宦官被惊得僵如石头。

天子白皙如玉的脸颊,有几道绯红指印。

一看就是被谁扇过耳光。

偏皇帝看上去心情极佳,宦官突然不敢再多留片刻,准备急匆匆回去禀告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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