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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信(2 / 2)

生不可告人的想法,渴望背弃道德占有她,原来是一脉相承。

姜容婵被他发抖的模样吓着,唯恐他是气急攻心,引出什么病症。“栾平,召太医令来一趟。”

她话音刚落,腰间便一痛。

紧到让人窒息的拥抱太猝不及防,姜容婵眼眸微睁,头皮发麻。似乎和她想象的不大一样。

听见她发闷的呼吸,姜云翊放开手。

轻如梦呓的嗓音钻进姜容婵耳朵。

“阿姐,倘若父皇当年对高阳下手,”他闭了闭眼,“你会不会恨我?”姜容婵沉默片刻,道:“若真如此,我们根本不会相识,又谈什么恨?”她轻声道“或许吧。”

至少祝久便恨极皇家所有人。

少年呼吸停滞,良久才道:“若我们那时已经相识,还是这个回答么?”姜容婵约摸猜出他心思。

陛下怕被先帝连累,怕她嫌恶心,怕她恨他。姜容婵嘴角发苦,若皇帝对她没有情欲,没有近乎病态的眷恋,而是心甘情愿同她做姐弟,她定会温声回道“不会恨你,永远不会恨你。”就像他年少时淋着雨站在她殿外,反复叩问“阿姐为何同齐王兄走得近,阿姐不要我了?”

半刻钟后,云苓带话:“殿下说,永远不会。”姜容婵能闻见少年身上气息,这么多年过去,他熏的香从沉水香变成龙涎香,叩问时的执拗神情却从未变过。

耳畔音色如将碎琉璃,却仿佛与当年立于窗内时听见的朗朗声音重合。“阿姐,倘若是我,纵使有朝一日你亲自取我性命,我也不会怪你。”他轻声道“哪怕无关男女之情,我爱你也远胜于你爱我。”炉内焚的香已烧尽,气息逐渐变淡,一股风顺着未关的窗钻进来,冷飕飕的。

姜容婵长久的沉默,引得皇帝脸色愈发难看。他闭眼,不甘像蚂蚁似的爬,啃啮心肺。

原本不该怪她,恨屋及乌乃常理,但人便是贪心不足,皇帝也不例外。他可以做到的,便渴望姜容婵也能做到。

阿姐若一口熄灭希望也就罢了,偏沉默不语,吊得他一颗心紧了又紧。幽幽的怨气一寸寸滋长。

姜容婵蓦然开口“我的回应,和你想听到的别无二致。”虚虚握着她的手一抖,姜云翊眼睫颤动,以为自己听错了。却又能清晰记得她每个字的语气变化,一遍遍在脑中重复。他低声道"阿姐.……”

喉咙哽住,重复唤了几声,也说不出下面的话。有些笨拙,像牙牙学语的稚童,皇帝眼皮抽搐一瞬,索性闭嘴。少年目光落在女人柔软唇瓣上,不由心口发紧。姜容婵哪里都好,他舍不得放她走。

隐隐被压抑的真实想法肆无忌惮冒出来,仿佛有道声音在耳畔蛊惑劝导着他。

血脉相连只能说明他们的缘分是命中注定。父皇有罪孽,他生下来便要做姜容婵的夫君,事无巨细地照顾她,同她做恩爱夫妻,替父皇赎罪。

所谓天定良缘也不过如此。

他本就不想要孩子,所以这些都不要紧。

只需要……瞒过姜容婵。

皇帝眼睫微颤,闭了闭眼,再望向女人粉桃似的脸颊时,浓墨般化不开的挣扎消失无踪。

“阿姐,"姜云翊细细抚摸她脸颊,“织室快将祎衣做好了,你何时去看看是否喜欢?”

姜容婵眼眸倏然睁大,她过去这段时日,想方设法拖延,等着皇帝顾虑纲常退缩。

怎的王贞将消息送到,他竞无半点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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