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意的越多,分给我的就越少,我恨不能天下所有人都灰飞烟灭,只剩下你我。”
姜云翊慢条斯理道:“阿姐想拿天下为重劝我,全然无用,因为我根本就无所谓。”
“你…“姜容婵仿佛不会说话,哽住许久。疯子毫无常理可言,根本不能以常理劝告。她嘴唇发抖,却听姜云翊忽然妥协道“阿姐若今日想不明白,不若慢慢想,现下先去歇息。”
姜容婵木着脸,她现在哪里能睡得着。
眼前少年突然收敛神色,又是一副乖巧含笑的模样。分明好事,却又万分诡异。
姜容婵只怕哪句话又惹到他,颔首后躺在榻上,强迫自己闭上眼。大
“殿下近日未曾睡好?”
祝久望着姜容婵眼下淡淡乌青,不由皱眉。他思索一番,“可是近来又做噩梦了?臣这里有西域那边的安神香,或可一试。”
姜容婵摇头,迟疑道“我近来未曾做过噩梦,只不过因为……她紧抿着唇,自从皇帝那夜将所思所想暴露无遗后,他便再也不遮掩独占欲。
夜里不再叩殿门,若被拒之门外则索性翻进来,径直钻进她帐中。连续十几日,她深夜睁眼,一抹颈侧胸口便是湿漉漉的舔咬痕迹。黑黝黝的帐内,甚至不知姜云翊是否还醒着。无论何时醒来,她都觉被一双眼睛暗中观察。索性动也不动,继续睡下去。
昨夜强撑清醒,她终于听见姜云翊起身的动静,旋即便是唇舌碰着肌肤的温软触感。
姜容婵呼吸一滞,却并未出声。
“阿姐醒了?”
她以为他会羞涩停下,没想到少年平静道“我想点上灯烛,可以么?”帐内暖意融融,外面秋风却拍在琉璃窗上,那动静时刻提醒姜容婵。已是秋日,无论皇帝用什么理由,也不能留在这里。“你先下去,"姜容婵屈膝想把他踹下榻,“趁人熟睡做这种事,是哪个采花贼教陛下的?”
少年压在她身上,与她额头相抵,没半点羞赧或恼怒,反倒温声解释“爱人之间不都如此么?”
“上巳节时,那些未成亲的男女互相看中后,甚而交合。“他顿了下,“我不过情之所至吻一下阿姐,实属正常。”
姜容婵被他理直气壮的模样惊住,脱口而出:“你我并非爱人。”话未落下,身上少年便僵滞一瞬。
“是么?"皇帝淡声道:“可我立后的旨意都拟好了。”像一道雷劈了下来,姜容婵眼眸瞪圆。
“何时?”
“知道你身上蛊毒未清后。“他低声细语,“阿姐,那夜后我越想越怕,总担忧你嫌恶我残暴,抛开长安的一切离开,故而思前想后,终于想到这个好办法。大胤皇后有兵权,又需主持祭祀,责任颇重,不可随意逃走。姜容婵承认这是个好办法,倘若皇帝不管不顾,直接下诏。一旦成了,她很难离宫。
所以她寻由头支开皇帝,召见祝久。
面对心腹,她良久长叹口气,道:“我记得你上次同我说,近半年来交州似乎有另一拨人在寻云关侯。”
“的确如此,但不知是何来头。”
姜容婵沉吟片刻,“可曾见过他们?”
“听闻里面有个人是独眼。”
姜容婵握住杯盏的手一紧,想起皇帝还是太子时,身边有暗卫便是独眼。若真是姜云翊在寻……她想了想时间,半年前太后忽然被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