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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药(2 / 2)

她愿意。

但这只是揣测罢了,总归得试试。

姜云翊久久未应她请求,僵着脸不说话,解开衣襟的手亦顿住。

“陛下不肯?”

“为何?”他褪下最后一层上衣,露出殷红伤口,强行压下恼怒,“为何一定要少傅去?”

“高阳那边拿到他整理的简牍,有些问题只能询问他本人,”姜容婵所言皆是实话,“少傅的批注,寻常学者看不懂,哪怕李希圣也不能全然解释清楚。”

她语气平静,没有辩解的急迫,温柔道:“动怒伤肝,对养伤不利。”

“我不想明日来时,看见这伤反倒更重了些。”

殿内没有风,只有女人轻微的吐息拂过裸露的后背。

“你明日也来?”

少年低低地问,嗓音骤然软如春水,呼吸沉重不少。

没有人回应他。

期待涨得人心口发痛,愈来愈难以忍受半点否认的可能。

“罢了,”姜云翊长吐出口郁气,仰头望着梁柱象征帝王威严的盘龙,闭上眼喉结微动,“既然阿姐觉得少傅合适,还是交给他。”

软而细腻的手抚上后背,酥麻的感觉从肌肤到头颅,少年呼吸骤然急促,紧抿着唇。

欲望比疼痛更难以忍受,难以掩饰。

幸而背对着她。

姜云翊脑子一团乱,掩饰那些龌龊想法,强装镇定的闲聊。

他攥紧手,漫不经心道:“阿姐,还记不记得当年我在你殿内沐浴,换了身你做的衣裳。”

“记得,”姜容婵手一顿,耳根薄红,“莫要再提了,根本不合身。”

在大胤,连皇后都要每年行亲蚕礼做样子,以示天下女子养蚕织布。

哪怕姜容婵是公主,也难免学上一点,只不过她针线活极烂。

“当时不合身,后面长高些便合适了。”

姜云翊睁着眼睛说瞎话,“阿姐比织室的人手巧多了。”

不提还好,一提手巧,姜容婵便想起那次给他烘头发,险些烫着他耳根。

她一时慌张,发觉皇帝好似在发颤,停下问:“我弄疼你了?”

“没有。”

初春时节,姜云翊额头忍出层薄汗,刻意不去想那搭在身上的手。

指尖粉白,指节纤细,掌心软而细腻,倘若握住什么……

他深吸口气,哑声问:“好了么?”

“差不多,”姜容婵有些奇怪,但只能看见他小半张侧脸,没法继续探究。

她搁下药罐,待皇帝将衣襟拢好,忍不住蹙眉。

都结束了,他怎的还不肯回头,逃避似的只给背影。

“阿姐,你今日不若先回去。”姜云翊语气别扭生硬,“我让栾平送你。”

姜容婵眼底泛起疑惑,他又是哪里不痛快了?

皇帝怎么回事,越长大性子越古怪。

从那沉默中察觉不满,姜云翊有点慌神地转身。

“阿姐,我没有生气。”他垂首盯着她脸颊,“我身体不适,恐怕不能留阿姐。”

“是否让太医过来瞧瞧?”

姜容婵言罢抬眸,所有话语皆卡在喉咙,皇帝眼眸幽深,像恨不能将人拽进身体,赤裸裸相融。

她连忙起身,随栾平离殿,被夹杂春雨的风一吹,缓过神来。

现下白日,姜容婵根本不往情事上想,只觉皇帝那个眼神未免太偏执,并非一朝一夕而成。

“栾平,”她声音发凉,“你在他身边伺候多年,他这样……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奴婢不知。”栾平低头。

姜容婵扫了眼周遭宫人,没再多问,只微叹口气便踏入春雨中。

半个时辰后,栾平离皇帝极远,站定回禀:“殿下已回昭阳殿。”

揣测皇帝心情不错,栾平试探着奉承:“长公主很关心陛下。”

皇帝突然朗笑,“关心?”

他旋即沉下脸,许久才嘴唇动了动,眸中压抑不住的兴奋如火苗跃动。

“栾平,”少年慢条斯理道:“知道么?阿姐眼里,朕算上等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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