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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2 / 3)

苓便睡着。

云苓垂眼,昨日皇帝不允随行女使入内伺候,真不知怎么想的。

分明……温室殿一个宫女也无,那究竟是谁伺候殿下安寝?

云苓心里猛地一颤,不敢再想下去。

辇车刚入府门,便听见钟媪抱怨:“殿下留宫一夜,竟无人报个信回来。”

钟媪是殿下乳母,云苓平素最烦她唠叨,此刻却如听仙乐,只想快些让她拿个主意。

伺候姜容婵歇息后,云苓将钟媪拉至角落,惴惴不安道:“陛下会不会……看中咱们殿下了?”

“胡说!”

素来只是爱念叨的钟媪脸色大变,抬手想打,但终究没舍得。

她气得楚地方言一股脑往外冒,骂道:“这是什么话?殿下称呼先帝为父,太后为母,岂有姐弟做夫妻?简直乱了伦理纲常。”

“就算陛下有这个心,朝臣还要劝谏呢,我们做奴婢的倒是妄议天子,还造起这种谣言?再听见你胡诌,我头一个打发你出府。”

云苓连连告饶:“好钟媪,我错了,往后再也不提,千万别告诉殿下。”

生辰宴才过去三日,姜容婵一觉醒来,便能收拜帖收到手软。

辰时。

“殿下,臣奉陛下命,前来请脉。”

苍老年迈的声音,放在医者身上格外可靠。

帘外求见的是姜云翊送给她的蒋太医,擅长治梦魇,在府上待了快一年后,仅剩的头发也差不多掉光。

姜容婵让他进来,听着熟悉的宽慰之语,颔首笑道:“我明白。”

“殿下又明白什么了?”蒋太医痛心疾首,“回回嘴上说不多虑,但分明做不到。”

云苓连忙拉着他往外走。

博山炉内安神的香还未焚尽,姜容婵叹息,这东西对她无用。

她面色苍白,昨夜又梦见齐王兄了。

姜云翊虽为嫡子,却非长子,上面有足足六个兄长,母家皆显赫,多为随先帝打天下的功臣姊妹。

除了齐王,他生母是俘虏来的姬妾。

姜容婵入宫后,养在皇后膝下,同其余皇子公主亦颇为熟悉,那时东宫稳固,兄友弟恭。

直到先帝大病一场后,公然对诸位皇子道:“太子年幼,汝等勉之。”

一夜之间,她便察觉到皇兄们心思各异,不似从前和睦。

实在难以理解先帝决策,姜容婵索性直接去问,先帝却道:“阿婵,朕年纪越大,越是心软,太子心思太深,奉法家为座上宾,恐怕不能容其兄长,反倒是齐王温良避世。”

“山君心思不深,他只是不善言辞而已。”

先帝笑了几声,“你同太子情谊甚笃,自然向着他。”

姜容婵急得在椒房殿终日踱步,闭门不出,却忽然听宫人议论齐王心悦她已久。

“齐王一年后就藩,我们殿下还没有开窍,把他急得整日在宫道边傻等,哈哈像呆头鹅。”

姜容婵紧抿着唇听完,而后与齐王兄越走越近,连先帝都听闻此事,问她:“依你看,齐王与太子,孰优孰劣。”

“齐王。”

先帝闭眼,悠悠叹息:“你与太子多年情谊,竟比不过齐王月余,可见齐王擅长蛊惑人心,不似表面无欲无求。”

姜容婵心底长舒口气,在齐王就藩后与他慢慢疏远,他明白什么,不再寄信。

再相见,便是先帝驾临行宫,召诸王归京贺寿,她见齐王一家和睦,曾经利用他情意的愧疚终于消减许多。

然后……便是宫变那夜。

隔着殿门,齐王兄高声喊道:“我何罪之有!”

“太子,你残害手足,他年史书青笔,必要记你暴虐无道。”

浓重腥气透过门扉,有人用头拼命撞着殿门,声音嘶哑。

“阿婵,阿婵,我妻刚有身孕,我求你保她一命——”

姜云翊捂住她耳朵,命人把渗进殿内的血迹清理干净。

齐王死后,他妻子一根白绫自缢。

整整四年,一千多个长夜,姜容婵总会梦见齐王兄满头满脸的鲜血。

“阿婵,你害了我。”

齐王兄像索命的厉鬼,一遍遍质问她。

姜容婵闭上眼,仿佛能闻见血气。

宫变前一夜,她都以为,姜云翊不至于半点情分都不念。

她想错了,她对不住齐王兄,她有私心。

诸王只是她名义上的兄弟,只有山君是她的亲人。

云苓刚送走太医,回来便见殿下发怔,似是忘记今日要出门。

“殿下,方才奴婢已令仆役套车,等会还要去大长公主府。”

姜容婵想起来,她推了那么多帖子,唯独应下寿安大长公主的邀约。

没办法,这是皇帝的姑母,亦是她长辈。

皇帝说要给她择婿,所有人都心思活泛起来,想推荐自己看中的人,寿安恐怕也不例外。

去相看一眼,倒也没什么。

为着见长辈,姜容婵今日打扮端庄,比寻常显得隆重许多,一见便知颇为重视对方。

刚出内院,便见一人身披大氅,静若冰雪塑成,面上浮着似有若无的笑。

“阿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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