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三哥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捅时二哥,示意他顺着自己的话说下去。
“啊.对!对对对!”时二哥揉着被戳痛的地方,恍然大悟:“三弟说的对啊!我们就是开开玩笑罢了。”
“我们不可能现在去打啊,要打也要等到伤口都好了才行. . .”
时三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将人拉到了自己的身后,不知道这次出征为何没有把二哥这种人留在家里“小妹,你也听到你二哥说的了,我们就是开玩笑罢了,莫要为我们担心,快去歇息吧。”“歇息、歇息。”时二哥从三哥身后探出头来。
时铮就这么被他们推进了卧房,然后从外面关上了门。
“小妹好生歇息,用饭的时候会派下人来叫你的。”
从时铮住处离开的三人并没有休息,而是直接进了正厅。
时父已经端坐在中央等候了。
“陈从聿伤势如何?我们预计几时能够启程?不能让陛下等太久,不然定要起疑。”时父开口问道。下人来报说,单于并没有立马退兵,而是让剩余的队伍撤退了数十里,在丰宁外扎了营。
不入丰宁可以理解,毕竟作为战败方,理应离开中原的城池。
可是.为何要扎营呢?
还是在距离岳城并不算远的地方。
时父思来想去,便只有引得皇帝对时家起疑这么一个原因了。
单于果然足够狠毒,就算是败局已定,也要用最后的行动为时家穿上小鞋,让他们内斗,借皇帝的手来对付时家。
这样一来,传消息回去后,岂不是会让陛下认为时家与单于私下有了往来,才能让他们暂时驻扎吗?不过,想到自己已经让援军将领们先行赶往丰宁和其余被攻陷的城池,夺回统治权,时父的表情缓和了许多。
“父亲,孩儿简单查看了陈从聿的情况,也听了医师的汇报。”时大哥拱手道:
“主要是皮肉伤,失血过多。但,并不致命,以他的身子,或许过上一两日便能醒来了。”时父点点头:“要将此事细细报与陛下,不然. ..”
时父后面的话没有说,但是在场所有人都听明白了。
时铮实在是太疲惫了,一觉醒来竟已经到了傍晚。
她揉揉惺忪的眼睛,看着窗外已经夕阳西下的天慢慢爬上了深蓝色,唤了侍女进屋问话:
“如今是什么时辰了?可曾用过饭了?”
“回小姐,您醒来的正是时候,将军们正在用餐。奴婢这就替您更衣。”
洗过脸后,时铮感觉清醒多了。
走在长廊上,微凉的晚风吹过时铮的面颊,让她的步伐下意识慢了下来。
她抬头看向天边,已经能隐隐看到月亮的影子。
夏天的虫鸣作响,长廊两侧树木枝繁叶茂,月光从树枝的缝隙中透过来,洒在一块块方砖上。看着方砖上的月光,时铮忽地笑了。
她抬手状作无意般擦去了眼角的泪水,此刻她的心中尽是皆大欢喜的庆幸。
乌戎被重创,被侵占的城池都还了回来,父兄未受重伤,陈从聿虽然重伤,但是还好命被救了回来。她看向自己的手心,看向被磨红、磨破的地方,眼角的晶莹又沁了出来。
自己决意要来是正确的,自己也真的帮上了不少忙。
果然,学东西时花过的力气都没有白费。
时铮深吸一口气,清澈的晚风让她眼眸清澈。大跨步向着父兄的方向走去。
“爹爹,大哥、二哥、三哥!”
“铮儿醒了?快来爹身边坐。”时父将人拉到了身边,亲自在她碗里夹着菜。
回想在路上的时候,明知道自己的小女儿就在身边,却偏偏因着隐瞒身份的要求还有队伍中那个可恶的乌戎卧底,让他和小女儿分离,时父就更加珍惜眼前的时光。
若是让时铮听见父亲心中所想,定要笑出声。
什么父女分离?
只是有几顿饭没有一起吃罢了。
不过...说起来自从时铮出嫁,确实有段时间没有一起吃过饭了。
想到这,时铮提起筷子,往父兄碗里挨个夹了菜,惹得诸位欢喜连连。
看着父兄脸上此刻明显的放松,时铮再次感慨和平的重要。
一想到百姓们很快就能回到此处,在官员的治理下重新安居乐业,时铮的脸上也挂上了笑容。“那个.. .小妹啊,陈从聿他还没醒. .你、你莫要心急啊。”二哥小心翼翼道。
时铮摇摇头:“知道了二哥,按医师所说,他或许明日就能醒来了。”
一说到陈从聿的事情,时三哥便开始手舞足蹈地对着父亲讲自己与小妹的隔空配合,听得时二哥牙齿咬得咯咯响。
时父刚开始还连连点头,满意于自己的孩子们心有灵犀的默契程度。
听到后面时铮一人面对乌戎的士兵和将军时,时父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铮儿,他们说的可是真的?”时父严肃地看向时铮。
时铮被盯得浑身发毛,一时间有些不敢承认,害怕父亲会生气,她支支吾吾:“我....”“我且问你”
时铮下意识坐直了身子,等待着父亲的问题。
“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