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选在一个最公开的,趁着各国政要和大名们都在的赛场里。
这么一想,太阳好像隐约猜到了点。
她忽然睁大眼睛看着宁次,语气不自觉变得很轻:“宁次…你是不是……日向家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话音刚落,宁次整个人都僵硬住,脸上的冰冷怒气更浓,双手紧紧握着拳。意识到自己说中了,太阳奈顿时充满不祥预感。不会是像我爱罗小时候那种,被自己亲人反复背刺折磨吧……事到如今,哪怕只是回想一下小熊猫的经历,都让她觉得心口紧绷发疼。这个天杀的忍者世界,难道是人均虐童癖吗?!没有天降正义的反派来殴打这群变态,让他们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吗?想到这里,太阳奈再次看着宁次表情非常差的侧脸:“还是那句话宁次,如果你需要帮忙,我一定全力帮你。或者你只是需要我们做你的见证者,我也一定会来支持你。要是你愿意现在说,那我们可以先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宁次沉默半响,银白眼瞳看着她,心心绪几度起伏后,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拉着太阳奈改变方向,朝森林里走去。“你跟我来。"他说,声音有种清晰的艰涩感。这还是他第一次在非必要情况下,主动和她有肢体接触,特意选了她有绷带缠绕着遮住皮肤的地方。
这种行为就像被薄薄布料隔绝的少年体温一样,介于某种冲动与礼貌恪守之间。
太阳奈跟着他来到树林里,看着他背对着自己,似乎是最后确认了一次自己的想法,然后很快将额头上的木叶护额取了下来。再次转过来时,她看到宁次原本白净光滑的额头上,有一个绿色的,形状非常奇怪的印记。
“这就是日向宗家对我,还有对每个分家人都做的事情。"宁次看着她,手里紧紧攥着那条护额。
紧接着,他一字一句地,仔仔细细将这个【笼中鸟】印记的来历,以及自己父亲的死都说了出来。
这是太阳奈第一次见到宁次这么愤怒。太过压抑的情绪在得到宣泄的那一刻,激烈到对他而言已经到了有点失态的地步。而在所有这些尖锐情绪的背后,太阳奈更清楚看到的,是一种非常庞大的悲哀。
“所以你才这么喜欢小李这个朋友,对吧?“她说。宁次愣了下,没想到她首先说的是这样一句看似毫不相关的话。“宁次呢,一直都给我很矛盾的感觉。我敢确信,你不是那种会任由所谓命运把你摆布的人。但你总爱说一些命运无法违抗之类的话,和你的行为是矛盾的。”
太阳奈看着他,碎金色的眼睛很认真:“所以你欣赏小李。因为小李是一个不管你跟他说多少次'命运无法违抗,你连忍术和幻术都不会,注定不可能打败我',他都一定会坚持朝你发起挑战的人。你很欣赏他不屈服于命运的样子。”“就像你也一直在反抗自己的命运。不管是预选赛对雏田的毫不留情,还是已经打算好,要在最后一场考试揭露日向宗家的残忍手段。”“宗家的人最注重家族名声和所谓颜面,这是我报复他们,为我父亲和我自己报仇的最好机会。我只是在想这个而已。"宁次说,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丝不知道是对谁的嘲笑。
“我刚刚说过了吧,你很矛盾。就像现在这样。”太阳奈说,然后回忆一下:“说起来,我作为插班生加入进来,到后面能被你接受成为朋友,也是因为这个吧?”
“………什么?”
“因为我有说过,我是个选择性相信命运的人。”她一本正经地说:“对我好的部分我就信,对我不好的就是封建迷信,我才不听。”
宁次沉默片刻,忽然很淡地笑一下:“这确实是你。一直很自由。”自由吗…
因为本身就是自由之身,所以说什么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会体会到他的痛苦。
意识到言语有可能会他产生什么不好的误会,太阳奈思前想后,最终决定:“宁次,你带我去你们日向家吧。”
宁次抬起头,表情疑惑:“你想做什么?”“你计划的报复行动,还得等一个月呢。”她说:“被我听到了这么生气的事情,怎么可能再等一个月。我们现在就去日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