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力和恐惧情绪下,一不小心没守住关门,一泻千里。
等他们再次清醒,发现已经到了外面的世界,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心中大喜,也顾不上清洗脏污,手忙脚乱的爬着想逃到安全的地方。
岩石组成的牢笼突然从地面生长,将他们牢牢的扣在原地。
冰冷的石刃几乎要贴在他们脸上,毫不怀疑,如果他们不立刻停下,石刃会将他们的脸皮直接切开。
这是……
“让你们走了么?”
那双眼眸在黑夜中发出黄金般耀眼的光芒。
三人:!!!
救命!
“帝君大人!”察觉到异动的千岩团的教头小跑着过来,立刻行礼,“请问这边是出了什么事吗?”
“这是从璃月逃往蒙德的罪犯,被好心的风神抓住了。”
摩拉克斯面无表情的咬重“风神”二字。
“好的,属下立刻进行关押盘问。”
“不必盘问。最近璃月港的重建需要人手,拿去用。”
“是!”
磐岩解开后,千岩团教头就像拎小鸡一样把三个大汉带走了。
在难得的休憩时间被破坏好心情的摩拉克斯也没了继续吹风的想法,转身准备亲自去附近巡逻。
虽然魔神战争结束,但魔神残留的怨念滋养着璃月大地的魔物,璃月处处是危险……
心事重重的摩拉克斯刚一迈开脚步,就感觉脚底软软的。
又是这种,湿滑、黏糊,带着浓重腥臭味的海中魔物。
刚一上岸就很好运的被他踩到。
摩拉克斯的心情更差了。
把这海填了算了。
……
花阳做了长长的一个梦,这次的梦比所有的梦都要清晰完整,她也看到了她所存在的真实的世界。
高楼林立,灯火辉煌,车如长河。
据说附近有个古镇要举办烟火晚会,广告铺天盖地,全国各地的游客都会被吸引过来,到时候一定会非常热闹。
爸爸妈妈难得有空,提前跟小提琴老师请了假,和她相约一起去看烟花,还特意给她定制了一身漂亮的汉服。
但最后的结果就是,爸爸妈妈临时有事,她自己一个人去古镇看烟花。
古镇的人特别特别多,她个子不太高也很瘦,一直在人群中被挤来挤去,肺部被挤压到连顺畅的呼吸都做不到。
远处隐约传来烟花爆炸的声音,但她实在无力抬头,也没有心情去看。
即使烟花结束,人流少了很多,不必再被挤来挤去,可她看着没有星星的天,闻着空气里二氧化硫的气味,穿着已经被挤得皱巴巴的汉服,呆呆地站着。
烟花声、欢笑声、叫卖声……各种各样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最后在她身边形成的,居然是一道名为孤独的屏障。
这么热闹的世界,这么美丽的世界,那道屏障就这样把她和这个世界隔开。
她好像,一直都是这样。
好冷,好孤独啊……
……
花阳醒来的时候,摸了下眼睛。
眼角湿漉漉的,还有残留的泪花。
天已经亮了,光线透过窗户,泼洒进室内。
行礼放在角落,桌上空空的,室内也静悄悄的,想必温迪又出去了。
温迪的睡眠一向特别短,如果不在野外守夜,天没亮的时候他就会出去转悠。
花阳知道他的,他经常会找人多的地方看热闹,如果有遇到不公平的事,就会出面做个公平。
他总是很巧妙的解决任何矛盾,也总是乐呵呵的,不管别人怎么说都完全不会生气的样子。
屋内被阳光照得暖洋洋的,但花阳却觉得有点冷。
睡梦里…或者说是记忆里的孤独似乎依然包裹着她。
手臂已经不疼了。
花阳从床上下来,对着镜子整理好衣服。
镜子里的那个人,突然有点陌生。
在梦里的世界,金色头发的人比较少吧?爸爸妈妈都是黑色头发,她不应该也是黑色的头发吗?
越是回想,大脑就越是混乱。
越是混乱,就越是觉得孤独。
她是谁?镜子里的人又是谁?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温迪抱着面包和酒走进:“我买了三个口味的烤面包,还有两杯苹果酒……”
“温迪。”
“嗯?”
“温迪,我可以抱…我可以牵一下你的手吗?”
“当然可以哦!”
温迪把手里的东西全都放在桌上,不大的空桌子瞬间被放得满满当当,还冒着热气的面包香味和苹果酒的香甜将整个房间填满。
他把一只手抬起来,面朝花阳:“给。”
末了,他把另一只手也抬平:“两只手够了吗?”
两只手不够的话,还有多余的手吗?
悲伤的气息一扫而空,花阳抿唇笑,两只手分别握住他的两只手。
他的手,真的好温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