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他的抵抗反而更加证实了瞿颂的猜测。
她不再留情,一把拧住他的手腕,反手将他整个人用力按在墙上,动作干脆利落。商承琢喝多了酒,本身反应就慢,加上或许本就心虚力怯,被她轻易制住。
瞿颂空出的那只手迅速探进他的口袋,摸出了那个冰凉的小玻璃瓶。借着昏暗的灯光,她看清了瓶身上的标签。只一眼,她猛地将商承琢的身体掀过来,面对着自己,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在安静的卧室里格外响亮。“商承琢!“她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声音,每一个字都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和恐慌,“你做这幅失魂落魄的下贱样子给谁看?这是第几次用?商承琢被打得偏过头去,脸颊迅速红肿起来。他愣愣地靠着墙,眼神茫然又空洞,似乎被打懵了,又像是根本不在意。看他这副样子,瞿颂心头的火越烧越旺,她伸手一把掐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另一只手去翻他的眼皮,检查他的瞳孔状态。商承朵下意识地躲闪了两下,但最终放弃了抵抗,乖乖地贴着墙站定,任由她动作。
瞿颂潦草地检查了一下,瞳孔反应似乎还算正常,但她的心丝毫无法放松。她扯着他的胳膊,几乎是拖拽着把他拉着走了两步,一路跌跌撞撞地推进卫生间。
商承琢踉跄着撞在冰冷的瓷砖墙上,痛得闷哼一声。瞿颂抓起花洒,拧开冷水开关,冰冷的水柱瞬间劈头盖脸地冲向商承琢。放在客厅餐桌上的手机,屏幕又一次亮起,显示着一个未接来电,然后很快又暗了下去。
无人听见。
“呃!“冰冷刺骨的触感让商承琢浑身一激灵,酒意似乎都醒了大半。他发着抖躲闪,水柱冲进他的眼睛、耳朵、鼻孔,带来窒息般的感觉。皱着眉难受地顺着墙壁滑下来,蜷缩着滑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瞿颂关掉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水珠顺着商承琢的发梢滴落。她的声音冷硬,没有丝毫情绪:“我问你最后一遍,这是第几次用?”商承琢浑身湿透,冷得微微发抖,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前,模样凄惨无比。他抬起头,脸上水和冷汗混在一起,忽然极轻地笑了一下,声音沙哑:“第一次…真的。”
瞿颂蹲下身,视线与他齐平,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试图分辨这句话的真假。她的眉头紧紧拧着:“你不要故意找不痛快。用过那个之后要干什么,用那些东西解决吗,嗯?”
商承琢回避着她的目光,低下头不答。
“说话。"瞿颂厉声道。
商承琢只是摇头,身体因为寒冷和莫名的情绪微微颤抖。瞿颂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站起身,扯过一条干燥的浴巾,扔到他头上:“别那么麻烦了,我帮你。”
商承琢怔愣地抓着浴巾,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瞿颂却不再看他,转身走了出去,带上了卫生间的门。商承琢独自坐在冰冷的瓷砖地上,头上盖着柔软的浴巾,水流还在顺着头发往下滴,脑子里一片混乱。
酒精、冷水和刚才的冲击让他的思维迟钝无比。他不懂瞿颂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帮你"?帮什么?怎么帮?过了不知道多久,卫生间的门被重新推开。商承琢走了出来,头发依旧湿漉漉的,脸色苍白,眼神里带着茫然。他看到瞿颂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卧室中央,正低头看着那个小药瓶,卧室的光映着她的侧脸,看不出表情。
听到动静,瞿颂抬起头,目光扫过他。
没等商承琢反应过来,瞿颂突然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用力将他推向身后的大床。
商承琢本就脚步虚浮,被她这么一推,毫无抵抗能力地仰面跌进了柔软的床铺里,弹了一下,他惊愕地睁大眼睛,看着随之俯身下来的瞿颂。…你…“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充满了困惑。瞿颂却不由分说,膝盖抵在床沿,压制住他可能挣扎的动作,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开始粗暴地解他家居服的扣子。“不是需要这样发泄压力吗?"她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响起,“不是需要吃药吗?不是一副活不下去的样子吗?”
“我……”商承琢试图挣扎,但她的力气大得惊人,眼神里的那种冷光让他心悸。
而且,或许是因为酒精,或许是因为别的,他的身体在最初的震惊和抗拒之后,竞然可耻地因为她的靠近和触碰而产生了变化。这让他感到无比的羞耻和难堪。
“别碰我……“他偏过头,声音微弱地抗议,手腕却被她牢牢按住。“现在知道要脸了?"瞿颂冷笑,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碰那种东西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家居服的扣子被崩开,微凉的空气接触到他发烫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看着我。"瞿颂命令道,用力扳过他的脸,强迫他直视自己。商承琢呼吸急促,眼眶泛红。
身体里似是生了根老树,盘根错节,深陷于五脏六腑之间。它日夜不停地生长,繁茂的枝叶皆是由心力浇灌而成。瞿颂曾几度横下心,想要将它连根拔起,可它的根须早已与血脉筋络缠作一团,稍一动弹便是钻心的疼。
于是只好作罢,骗自己说:扎根便扎根罢,糊涂些过日子,便不觉得痛了。她学着躲闪,学着麻木,学着对它视而不见。日子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