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瞿颂调了调弦,指尖在琴弦上随意拨弄出几个清澈的音符。她抬头看了商承琢一眼,他正专注地看着她的手,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期待。瞿颂心头微动,没有弹唱她之前在晚会录像里表演的那首英文歌,反而拨动琴弦,流畅地弹起了一段轻快又带着点俏皮可爱的旋律。她弹得很投入,手指灵活地在琴弦上跳跃,带着笑意唱。想快点告诉你
我用你送的蜡笔
画了幅画特快传递给你
快点告诉你
我的十二分惦记
再远的路没有什么关系
我的心放在你那里
曲调简单明快,充满了童趣。
商承琢安静地听着。
其实他后来看过晚会上瞿颂的表演,她弹唱了一首英文歌,耳边的这旋律与英文歌截然不同,充满了稚气和欢快。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他有些疑惑地看向瞿颂。“好听吗?"瞿颂放下吉他,笑着问他。
……“商承琢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最终还是选择了他惯有的诚实风格,只是语气不再冰冷,“这是哄孩子的儿歌。”他陈述事实。瞿颂看着他依旧带着点茫然和不解的表情,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带着一种你终于发现了的促狭和了然:“对呀。“她点点头,语气轻松自然,“闹脾气的孩子就应该唱儿歌哄的。”
商承琢愣住了。
她没有指责他之前的过分,没有嘲笑他的笨拙,甚至没有过多追问他不愿提及的家事。她只是用一种近乎儿戏的方式,弹唱一首哄孩子的儿歌,轻描淡写地包容了他所有的幼稚和别扭。
一股汹涌的、难以言喻的热流猛地冲上眼眶,商承琢慌忙低下头。原来被理解、被包容、被如此温柔地哄着是这样的感觉。世界依旧喧嚣,前路依旧有无数难题。但至少在这一刻,在这个摆满乐器的、飘着咖啡香的小小空间里,商承琢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确认,他不再是那个在模糊的"朋友"定义外徘徊的孤岛。
他笨拙地、跌跌撞撞地试图靠近的那个人,用一首儿歌告诉他,他已经被接纳了。
胸腔里那颗一直沉重跳动的心脏,此刻却像被浸泡在温水中,缓缓地、舒缓地律动起来。
“能不能弹你晚会上弹得那首,那天我去了,但是临时被李老师叫走了。”“哦,这样,还是等有机会再弹那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