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煜看着她，语气和表情都像是个大她许多的成年人。“哪有人烦恼抛给小朋友听的？”
她却不依，抱住他耍赖：“那我不管，你以后要事无巨细地告诉我。”“这么霸道？”
“哼，你以为！"她又小声补充：“我在长大了”其实昨天隔壁班那位帅哥教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在认真学了，只是她可能技术实在太惨不忍睹，让钟煜以为她在故意捣乱。这是她第三次尖叫着喊钟煜，而他无一例外跟在她身后而后超越她，用身体当作阻力缓冲，护着快要摔倒的她一起滚落在松软的雪地里。两个人在冰天雪地里相拥，明明带着雪镜、头盔和面罩，哪怕看不清对方了，却还是忍不住笑着、闹着，赖在雪地里不肯起来。最后没辙，为了让她过瘾，钟煜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稳稳地从坡上滑了下来。把周围人都帅到了，拿出手机拍照。
回酒店的时候，碰到隔壁班帅哥，他奇怪地看了眼她和钟煜，夸她今天有进步。
她只礼貌回了谢谢。
昨天晚上她也已经和钟煜解释，她确实觉得这人不错，但仅限于夸他的教养。
她并没有要和他发展什么的想法，而且，她昨晚吃饭的时候就已经最后明确地告诉他，她有喜欢的人，让他不用在她这里浪费时间。他们明天就得回润城了。
走的时候，赖香珺从那束大酷皮玫瑰中抽了几支带走，蔚逸明看到，还诧异地问她哪来的，赖香珺神秘兮兮地说让他猜。蔚逸明猜什么猜，他只是觉得这花好看而已，想给女朋友买。回去的时候是钟煜在开车，而赖香珺因为晕车坐在副驾座上补觉，手里还拿了瓶柠檬汁。
昨晚两个人很晚才睡觉，赖香珺赖在钟煜房间不肯回去，而他又不可能真的凶她，只是两个人在一起，难免擦枪走火。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光是接吻就可以亲那么长时间。亲累了就躺在床上盖着被子聊天，大多数时候是赖香珺在说，话题天南海北的，完全不知疲惫。
钟煜也撑着眼睛听她说，他很喜欢听她说话，喜欢她夸赞、抱怨，喋喋不休甚至说一些有些过火的话，早在他确认自己喜欢赖香珺之前，就已经喜欢完整的她了。
开学之后赖香珺很努力，让谈薇都吃了一惊。“你早恋被你姐发现了啊！”
赖香珺阖上数学练习册，又拿出一本其他学科的。他们这时候还流行文理分科，她本来也是要学文的，起码大家说似乎要比理科轻松。但她又隐隐约约想证明些什么，加上谈薇肯定也学理，她便也执意和她在一个班。
“怎么可能发现！我都好久没看到我姐了，我爸也没个人影。”赖香珺说来这个有些感伤，但一想到她现在有钟煜陪着，就什么也不害怕了。
钟煜不忙的时候，会绕来学校这边接她。
她总有借口去钟煜家里写作业，给她带宁姨做的好吃的，然后向他索要亲杀。
小金毛偶尔也来捣乱，她就和它玩作一团，最后化身小狗，扑在钟煜身上，作势也要和他玩作一团。
虽然钟煜总会厉声禁止她这一行为，有时她故意闹得过分，他还会把她按在腿上，不轻不重地拍两下屁股教训她。
但他从不对她生气，看她瘪嘴情绪不佳的时候也放柔语气，问她忘了在一起那天晚上怎么答应他的吗？
赖香珺当然没忘，不能影响学习，不可以做过分的事情。可是她只是想和他贴贴。
意识到这点后，钟煜的眼神就会暗下来，然后妥协般地低头，主动过来碰碰她的嘴巴，温柔地厮磨。
偶尔情动，他会抵着她额头，声音低哑地叫她宝宝。第一次从钟煜口中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毫不夸张的说，赖香珺都要哭出来了。
以前的赖芷瑜会叫她宝宝，老去的外公外婆也会。但这些人不是和她生分起来就是去了另个世界。钟煜这么叫她的时候，温柔的，缱绻的，仿佛把那些被遗忘的珍贵时光一下子全都拽了回来，恍惚中让她觉得自己也仍然被慷慨地爱着。夏天来的很快。
钟煜已经很少去润大了，他成立了一个工作室，搬出了学校主楼负一层那个拥挤的空间。
赖香珺去过一次，和一中离得不算远，坐车不堵的话，十分钟就到了。办公室不大，却也不小，钟煜说以后再换。他的办公室桌子上摆放着一张他们两个和小金毛的合照，就像全家福一样。钟煜忙工作的时候，赖香珺就去那里等他，趁他在会议室开会的时候霸占他的办公桌写作业。
第一次来的时候他的同事还问他：“还在读高中，妹妹啊？”赖香珺屏息凝神期待着钟煜的回答，只见他气定神闲地笑笑，摇了摇头说：“女朋友。”
也不知道众人说他拐害未成年还是说他有福气，总归赖香珺看到他们闹作一团，关系很好的样子，钟煜在笑，她也跟着开心。期末成绩快要下来的时候，赖香珺紧张的不得了，连谈薇喊她课间去学校小超市都拒绝了。
坐在座位上忐忑得不行，直到看见成绩单上的班级第二、年级第三，她一下子喜极而泣。
放学的时候钟煜来接她，她拉开车门就要蹭去他身上，钟煜一只手应下这甜蜜的负担，把车子驶出了学校区域。
“怎么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