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宁辰起身俯瞰道:“不日,我也要返回大兴处理军政事,就不留你在淮南了,回程路上多加小心。”“喏。”
程昱作揖成礼。
而后,直接带着孙策退出大堂。
气氛渐冷。
整个都督府,宛若巨兽深渊。
让程昱难以呼吸,直至出了府门才松了口气。
“先生。”
“就如此了吗?”
孙策转头看向都督府,言语中满是怨气。
他本以为自己不惧宁辰,可当真正踏入大堂之后,别说有拔剑的勇气,就连抬头仰视都做不到。这是气势威仪,亦是底气上面的差距。
“就如此了。”
程昱眼中满是失望,自嘲道:“我从许昌到下蔡渡口用了三日,登陆寿春渡时,岸边早已备好的马匹,一路纵马到都督府门前,都未受到过阻拦,你以为是为什么?”
“难道。”
孙策瞳孔一缩。
程昱肝胆俱颤道:“大兴早就知道我要来,宁有道从大兴来寿春,你自然没资格入府商议,需要等司空府人到了才行。”
“喏。”
孙策眼中满是屈辱。
曾经,沙场交伐的对手。
他现在竞然连面见的资格都没有,何其可笑啊!
“孙伯符。”
程昱跃上战马,复杂道:“司空府正在定制征伐徐州的章程,你若是因小失大,将大兴卷入此战,主公能留你,其他人也不会容忍你如此放肆,何况吴景在下蔡虐杀百姓,难道他不是死有余辜吗?”“我。”
孙策想要解释什么。
“好了。”
程昱扯着缰绳朝城外走去,淡漠道:“你不必给我解释什么,自己回许昌向主公解释此事,若是不能拿出合适的理由,汝南百姓还能尊你这个豫州牧吗?”
“喏。
孙策作揖拜送。
“主公。”
四周十余汝南将士叫道。
“回平舆。”
孙策神情阴戾的朝城外而行。
此次来寿春,别说是讨回陈到,连他都被羞辱。
说到底自己不过是一个霸府武将,而不是一方雄主,在大势面前,曹操根本不会容忍他因为吴景与大兴开战。
都督府。
大堂之中。
太史慈恭敬道:“主公,他们都走了。”
宁辰蹙眉道:“兖州快要对徐州开战了,可能秋收之后便会整顿兵甲,筹措粮草,淮南纵然不会出兵,也不能放松警惕。”
“喏。”
太史慈恭敬道。
“对了。”
宁辰沉声道:“让董袭前往庐江屯兵,等交州拿下来,我们也要对荆州出兵,一旦曹操拿下徐州,修养生息之后,不是南下便是北上,不然等大势皆称,他位居中原,便是被大兴与袁绍窥伺的烂肉!”“喏。”
太史慈再度应道。
“王虎。”
宁辰扶刀走向府外,沉声道:“去找陈到,我们今日便启程返回大兴,不能在拖延时间了。”“喏。”
王虎应喝道。
数日之后。
孙策返回平舆。
在周瑜的建议下,直接北上许昌。
在司空府门前负荆请罪,献上了豫州牧的大印,只留下镇东将军的兵权,请缨成为征伐徐州的先锋。同日,曹操表董昭为豫州牧,负责治理百姓民生。
吴景之死。
不了了之了。
他不是曹休,曹操不会出兵。
同样,大兴也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寻常的百姓。
不过,这场异变也让孙策自己明白,藩属始终是藩属,就如同曹操养的一条狗一般。
可以施舍给你权利,亦可下令收回权利。
若是敢坏了司空府大计,他可以束之高阁,而你却要解甲归田。
八月下旬。
南地的秋收差不多已经完结。
而北地与中原的秋收,才正值火热。
大兴城。
宁辰回城五日之后。
刘晔从吴郡折返,带回夷州捷报。
大兴府。
大堂之中。
刘晔眼中满是疲惫,呈上捷报道:“主公,子敬打下了东治,我们可以从乌伤前往东治,他们以牵星术作为计算,夷州到东治直线七百里海域,若是我们在东治建造渡口,折返夷州极为便捷。”“东治啊。”
王朗眉头紧蹙道:“经过会稽乌伤确实可以通往东治,可是群山峻岭,道路难通,恐帕……”“修路吗?”
工部左侍郎乔蕤蹙眉道。
“不错。”
王朗行至地图旁,沉声道:“若是真的要修通这条路,并且足以让马车前行,恐怕要费不少苦功,何止劳民伤财,户部的预算又不够了!”
“修路还是要修的。”
张昭捋了捋胡子,沉声道:“我们在夷州花费了极大的代价,更是让平海督前往治理,还送去了不少官吏,将士,更有大兴学子,若是此路一开,日后大兴可永治夷州!”
“不错。”
诸葛瑾,荀攸,刘晔等人附喝道。
“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