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回头望了一眼散发着温柔光晕的宣德殿。
而他自然不知,已经早早歇下、却被叫醒的开国公贾离,顶着一眼血丝:“陛下深夜传召臣,想来是有要事?”
天子出神凝望着窗外夜色,闻言抬起头来,笑了笑道:“并无要事。”贾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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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皇帝的态度如何,元朝露已经重回长秋宫。似乎在外人眼中,帝后的关系从没变过,前些日子皇后小住禅虚寺,只不过是皇后小产的一段插曲,如今陛下亲自前去迎接,足以见帝后情深。离太后千秋寿辰越来越近,宫中氛围浓烈。只是当皇后阔别了数日,出现在蓬莱宫,张扬明丽,风姿不减,在众人面前如常向太后问好,陆太后神色明显僵硬。
此前元朝露写给皇帝佛经为何没有送到皇帝手中?便是被太后给昧下。元朝露已查到了事实。若说世间谁不想自己回宫,陆家怕是再无第二。显然自己的出现,便是为太后的寿辰添了一桩最大的堵。午后,陆家再次遣人来,请青衡前往陆府出诊。消息传到元朝露耳畔时,她午后小憩刚醒,正坐于镜前梳着青丝,“是吗?”
传话的宫人退下,元朝露对上了镜子中身后人的双眸,“阿姊,你过来。”“朝露,你想和我说什么?”
“陆长离几次三番召你前去,便足以召见其心思。“她拉住面前人的手。尤其是,元昭璧顶着一张和原来毫无相似的脸,甚至有意藏锋,对陆长离的手疾表现得束手无策,只偶尔送些缓解疼痛的药膏过去,可陆长离仍旧对她似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依赖,隔几日召她过去一次……每一次,他也不做其他,只是看着青衡上药。一个人再如何改头换面,与旁人相处时给人的感觉,却是难以改掉的。元昭璧道:“他并未发现我的身份。”
“但,阿姊每多去一次,我便要提心吊胆一次,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元朝露尚且都能从蛛丝马迹中推断出青蒋的真实身份,何况阿姊和陆长离还做过一段夫妻,同床共枕,太过了解彼此。元朝露道:“所以我想,等了这么久,时机也差不多够了。”元昭璧低声:″朝露?”
“这一次,若是没有意外,便是阿姊最后一次去陆家。”元朝露微微一笑,接着抬手示意她附耳过来,在她耳畔低声开始叮嘱起来。元昭璧听完一切后,便拿起桌上的药箱,告退离去。元朝露继续对着镜子梳妆,握着簪子手却出冷汗,垂下眸来,见是阿姊前几日送给自己的哪只,将它贴上心口,握紧了。蛰伏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陆家的突破口。万望阿姊此行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