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变成这样了?“元朝露声音哽咽。元朝露的手抚摸了上来,将她的面纱小心揭下:“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觉得你给我的感觉无比熟悉,就算你变了容貌,变了声音,变了一切,我也知道是你!”
“阿姊!”
元朝露再也忍不住,扑入了青衡的怀里。
“你一直以来,都陪在我身边,对不对?我早该发现的。”元昭壁低下头,看着她哭得话音断断续续,红着眼睛:“阿姊,你不告诉我你的身份,是怕我担心,对吗?”
“阿姊,我好想你……”
元朝露抬起手臂,手攥住她背后衣料,指节泛出青白。元昭璧抬手轻轻抚摸她的鬓发,颤抖着声音:“阿雎。”她指尖为元朝露一点一点,擦干净面颊上的泪珠,“我也想你。”“每一日,每一刻,从少时待在江南,到去陇西寻你的路上,再到后来……”元昭璧笑着落泪,“从陇西赶到洛阳时,我没有一刻,不想与我的妹妹见面。她牵着元朝露的手,日光下,二人手上两道伤疤合在一起,“你看,你这里有一道疤痕,我也有一道,是小时候我们牵在一起逃难,被一同鞭打留下的,像是月牙一样。”
元朝露心中柔软,轻轻点了点头。
良久后,她轻声道:“这也是多年前,陆太后一直将一对侄儿侄女,带在身边亲自抚养的原因,对不对?她将陆润兰当作是女儿。”元昭璧道:“我也是这样猜测的,而先帝默许了陆太后与侍卫生子,但作为交换,应当将真宁郡主生下的男儿,记在了正妻的名下。”元朝露唇角勾起笑容,“阿姊能告诉我这件事,实在太及时了。”她嗅到了阿姊身上传来的淡淡的草药香,双臂依赖地攀附上阿姊的肩膀,接着举起与元昭璧紧握的手,在光下仔细打量着那伤疤。“阿姊是我的福星,将我从陇西带出来,又在危难之中,来到我身边。”“多谢这个伤疤,叫我能与阿姊相认。”
“我绝对,不会辜负阿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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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晚风敲窗,树林婆娑。
真宁郡主的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陆弗打开门,见元朝露捧着一卷经文含笑站在门外。
她进入了内室,见真宁郡主要从床上起身,忙道:“快躺下,郡主不必如此。”
陆真宁道:“上次偶遇蛇咬,幸得娘娘援手。这些时日也劳您日日探看。”元朝露将托盘放下,示意一旁的陆弗先退下,待关门声响起,方才执起陆真宁微凉的手:“若是母亲执意言谢,孩儿当真无地自容了。”一时间,屋内寂然。
元朝露在床边坐下,将软枕垫在陆真宁身后:“母亲与先帝的往事,陛下已经与我说过了。”
陆真宁道:“陛下都和你说了?”
“是。“元朝露取过案几上的佛经,“母亲喜好佛法,这几日,孩儿为母亲誉抄了一份佛经,虽字迹粗陋,却是诚心为母亲祈福,还望母亲过目。”“怎会呢?"陆真宁接过经卷,“是娘娘一片心意。”她将那卷佛经送到光下,微微侧首,唇角抿起一丝极淡的笑意,眉眼不似从前那般疏离清冷,却如春冰初融,透出几分柔和。“至于这一份-一"元朝露双手呈上,“这是我亲手为陛下誉抄的,还望母亲她顿了顿,声音轻了几分,“能否代送到宫中?”陆真宁眸光一凝,旋即问道:“你与皇帝是何事闹得不快?”元朝露垂眸:“母亲慧眼如炬,孩儿在此修行数日,陛下未曾派人来过问,新婚后的姐龋也不该扰母亲清听,但,陛下素来有梦魇之症,孩儿写下此佛经,希望陛下能够好转。”
她抬头,眼中映着跳动的火光:“希望母亲代为送入宫中,也不用提及是我所写,只求庇护陛下平安。”
陆真宁目光落在那厚厚的一叠纸上,叹了一口气,示意元朝露放下。元朝露道:“多谢母亲。”
陆真宁道:“我这个孩儿脾性倔,虽然少时多跟在先帝身侧,脾性却是随了我,又冷又硬。”
“但他到底也不该让你长居于此。明日我便遣身边人去一趟,将此献上给陛下。”
“你夫妻新婚不久,当好好说开来才是。”元朝露道:“孩儿谨记。”
陆真宁抬了抬手,示意元朝露将桌上一匣子取来,打开后,里面躺着的一把长命锁。
“这是皇帝幼时戴的,一直保留至今,听闻你有孕,本想送入宫中,到底是那个孩子没有缘分。”
元朝露将长命锁慢慢搁回去。
陆真宁道:“你本是燕王那个孩子的未婚妻,却被皇帝强娶入宫,那时我还怕他像先帝一般。”
元朝露道:“母亲与先帝……
陆真宁沉默了下去。
元朝露刚要岔开话题,她却再次开口:“他便是那种肆意性子,不喜被束缚,所以最初一一”
她看向元朝露,“他与你的母亲是表兄妹,但得知两方都无嫁娶之意后,就亲自提出解除婚约,还为你母亲觅得良配。但萧氏许他任性一回,却不许第二回,才有了后来,强绑他和我妹妹的婚事。”“同样开解你母亲说的话,他在婚后也对我妹妹说了,选择与之分居,不久之后我与先帝,便是在这座佛寺结缘,初见之时,我是孀居新寡,而他是世家公子,我并不知他是我妹妹的夫婿,他却早知我的身份。”元朝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