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可是你设计安排?”陆长离后退一步,疑惑道:“娘娘何出此言,臣实在惶恐。”他话锋一转:“不过臣倒是听闻卢二公子酒后,与同行之人吐真言,说皇后并非卢家自幼收留。”
元朝露看着面前人,忽然轻笑出声,“不必在我面前说这些,去和陛下去说。”
陆长离摇摇头道:“岂需臣提醒,臣想,此事必已经都传到了陛下耳中。”他走到卢纯安面前,略一拱手,“此前两家之间有误会,今日既得遇国舅,不知傍晚可否赏光共饮一杯?也好化干戈为玉帛。”他眼尾扫过皇后,“更好消去娘娘对臣的疑窦。”卢纯安下意识望向元朝露,见她眸如寒潭,干笑两声,还是应下:“既然是陆大人盛情邀请,卢某也不好推脱。”
“娘娘,臣与大人先走一步。”
元朝露未置可否,转过身背对二人,目光落在殿内还未走的太后女官身上,还有桌上那一碗冒着热气的暖羹汤上。她的手覆上了小腹。卢家、陆家、还有陆太后……
陆长离与卢纯安往外走去,忽听传来女子一声低吟:“痛一一”二人倏忽回首,见皇后娘娘面色苍白如纸,指尖死死扣住青衡手腕,唇间溢出一声痛吟:“好痛……
她整个人踉跄,身子一软向前栽去,被女医慌忙接住,倒在了女医的怀里。“娘娘!"青衡道。
却见,一团猩红的血迹自皇后裙下漫开,顷刻浸透了半边衣摆,在地砖上绽开触目惊心的血红一片。
这一幕如一根针刺入了陆长离的眼中,他皱起眉,困惑的目光落在元朝露的身上。
殿内乱成一团。
青祷道:“快!速传齐太医,说娘娘见红了,胎相不稳!”大大
长秋宫的走廊之上,宫人来来往往,脚步声不停。兵荒马乱中,有一道宫女的身影穿梭在长廊上,急匆匆离开长秋宫,直到宣德殿前,方才被侍卫停下。
殿内还聚着几位臣子,正与皇帝议事。因政务不多,今日殿内气氛尚算融洽。
不久,仲长君惴惴不安,揣着一份足以搅动整个皇宫风云的消息入殿。到了皇帝案前,他躬身细声禀告,却被皇帝道有话直说,仲长君犹豫了再三,方才低声道:“陛下,长秋宫送来了消息,皇后娘娘小产了。”萧濯本漫不经心拨弄奏牍的手指,倏忽停下,目光疑惑不定看向他。整个宣德殿都静住了。
满殿侍立的宫人齐刷刷跪伏于地,一侧大臣们也停下交谈,呼吸声都凝滞。还是臣子出声提醒,打破了沉默:“陛下,娘娘如何,可要去看…”话才到一半,皇帝已扔下奏牍,大步往外走去。大大
一场大雨席卷天地。
帝驾到长秋宫时,宫人跪了一地,身形在瑟瑟秋雨中发抖。皇帝走得快,身后举伞的仲长君,已竭尽可能快步都未曾跟上,其衣袍湿了大半。
殿前站着的乃是陆长离与卢家大公子,满身湿透,遥遥瞧见了皇帝的身影,上前去迎。
风雨喧嚣,暴雨肆虐。
天边翻涌黑云,只隐约几束白光落下,照得皇帝的面庞比乌云更沉,眸中风云涌动。
卢纯安刚要解释,上前来,便觉一股极大的力道扼住的脖颈,几乎不能窒息,对上一双幽黑的眸子。
凉风拨开他的碎发,冷雨顺着他面颊滑落,萧濯眼中浮起戾气,就像一尊要动手杀人的杀神。
陆长离官场摸爬多年,处理这等事情早游刃有余,看着这一幕,后背却被冷汗湿透。
他从未见过这样动怒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