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元朝露见皇帝醒来,正欲将素绢收起,却觉那双手臂已经环绕了上来,环她入温暖的怀抱。
他下巴靠着她颈窝,另一手取过她手中的素绢,嗓音懒倦:“光这般暗,也不怕坏了眼睛,这是在画什么?”
他目光微动,视线在画稿间巡唆,道:“画的是佛像图纸?”“回程路上无趣,臣妾想着从前看过的那些佛像,便随便一试,陛下看着如何?″
萧濯看那些画稿虽潦草,但寥寥几道线条,便栩栩如生勾勒出佛像鲜明而圣洁之态。
“当真看不出来皇后还有这画工的天赋。”她极其受用,欣欣然从他手中取过画稿,铺展在面前,“既然陛下说尚可,臣妾便再画着试一试…”
萧濯凝望着她,忽然开口:“皇后不如同朕说说你幼时的事。”元朝露道:"陛下想知晓?”
“朕自然想知晓我的妻子幼时的种种。”
元朝露的手腕被他双手所握住,传递来他温柔的力道。他为她揉着手腕,漆黑眼眸中藏着淡淡笑意。“朕习惯揣测人心,面对满朝文武,会想究竞是什么样的过往,才一点一点琢出他们如今的心性?唯有知晓这些,方才能真正看清一个人。”萧濯说着这话时,眼尾被光照得狭长,微微眯起,似笑非笑地睨着她。“可皇后从不给朕讲你的往事,朕如何才能看透皇后。”“我的过住……陛下不是听过吗?流落在外、身份流离、被人收养、寄人篱下……那些旧事,臣妾不想再提。”
“可朕还想听皇后说。”
他面颊压着她的鬓发,令她觉得有点痒,缩了一下脖子。“从前是没有人关心皇后,但日后,朕会心心疼皇后,所以皇后可以试着和朕说一说。”
和皇帝说吗?
再亲密之人也做不到完全坦诚相待,有些事说了,怎能确保那不会成为二人间的一根刺?
元朝露的确被他的说会心疼自己的话触动,却也不至于被冲昏头脑。“那也得陛下先和我说说,陛下的旧事。”马车内沉默了足足片刻,就在元朝露以为皇帝不会主动开口时,他的声音响起:“元朝露,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元朝露回身道:“有吗?”
“自然。你的母亲与先帝是表兄妹,元萧两家往来频繁,那时候你才三岁,每一次你随母亲来萧家,最喜欢找的人便是我。”“你喜欢跟在我身后,让我抱你,还会在我怀里唤我三哥,很是听话乖巧。”
元朝露耳根发烫,越想那画面越觉怪异,稍微挪动了身子,忽意识到此刻正被他搂在怀中。
萧濯看着她的侧颜,轻声:“你和你小时候,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