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算了,但对方是贺兰贞,我实在怕引起贺兰家的不满。”
陆长离不以为意:“你怕这个?”
“阿兄,你忘了?我要嫁的是贺兰家的儿郎,"陆润兰眸光闪烁,“若贺兰家问起来,阿兄还得帮帮妹妹。”
陆长离道:“哪一次不是阿兄帮你?”
他缓步上山,“江南的时候不也是。”
陆润兰一愣,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这事,陆长离受命去江南之时,她为得民间医册,略施手段使书主入狱,后来麻烦兄长出面相救,演了一出戏,才出将人从牢狱,这才有了后面一系列的事。
陆润兰道:“那事是我给阿兄添了麻烦,可那女子最后不也帮阿兄医好了手腕吗。实在多谢阿兄了。”
陆长离道:“放心,你与贺兰家的婚事不会被影响。”他话锋一转,“不过今夜贺兰贞这事,怎么也不该轮到你留下来去给她处理伤势?”
这事吃力不讨好,做好了顶多得到贺兰家一句感谢,可若是出了差池,便是后患无穷。
陆润兰正是为此而不安,叹了一口气,道:“是当时贺兰家人非要拦着我与齐太医,我叫齐太医去医治姑母,自己不得不留下,何况从前我也在军营中待过,处理过伤兵,以为这种情况我能处理的好。”只是,贺兰贞的情况远比想象中的危急,伤势蔓延得极快,全身水肿。陆润兰太久未曾处理这种伤,手有些生疏,的确是哪里做错了,才叫贺兰贞手臂浮肿,伤势感染扩散,最后只能截断了一整条手臂她这段时日与贺兰贞走得近,贺兰贞也醒来,不知要怎么看待这事…她心神不宁地继续上山。
大大
一夜风波过去,次日猎场上下皆是寂静。
谁也没料到,这一次狩猎大典会出现贵女遭野兽伏击这样大的事态来。贺兰家小姐情况不妙,虽是太医从鬼门关为她捞回来一条命,可经过一夜一日,至今也未曾醒来,还不能说完全脱离危险……是夜,元朝露的帐篷点上蜡烛。
两位女子坐于案台之前小声的交谈。元朝露低声道:“处理好了吗?”齐羽道:“自然都好了,做得极其隐蔽,不会叫人查到太后的药有问题,昨夜留给陆润兰的那一盒有问题的金针,也在事后都销毁了。”元朝露道:“辛苦你忙了一整夜。”
齐羽道:“尚可,我一向贴身侍奉太后,精心尽力,太后不会狐疑,倒是陛下心思缜密,我总担心陛下会察觉出什么来。”元朝露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狩猎大典不会有多久便结束,过几日,等大家都离开这里便好。”
齐羽看时辰不早,要离开去侍奉太后,与元朝露告别离开。走之前,她从袖摆中取出一盒子,“你之前说这盒香料有问题,要我查一查,我已经查过了。”
元朝露看齐羽难得露出尴尬的神色,道:“是什么?”“催情的香。”
元朝露愣住,从脖颈处浮起一丝红晕,直到面红耳赤。齐羽离开后,元朝露久久盯着帐篷。
她暗咬唇瓣,心中恼羞至极,却听帐篷外传来脚步之声。“元二小姐。“说话之人是仲长君。
不久,一道修长的身影撩帘而入。
天子示意仲长君离开,随后将帘幔缓缓放下,步入帐篷。元朝露坐在原地,目光追随着他走近,始终未曾行礼,半响才起身,淡声道:“陛下怎么来了?”
萧濯看着她局促的神色,道:“镇西将军之妹出事,朕自然要关怀几分,来探望一番,顺便再问问你,昨日之事更多的细节。”“你怎么了,脸这样红?”
昨日,元朝露与他匆匆讲述了一番事情的经过,她与贺兰贞无意在林间碰面,不久一只野熊便从暗中扑出来,幸亏金猊护住她方才逃脱,相比之下,贺兰小姐便没有那么幸运了。
元朝露未曾回答,盯着那一盒香料。
萧濯在案几旁坐下,“朝中已发信一封给了镇西将军,调任其他将领,替他做好战事收尾之事,他可提前入京来。”元朝露闻言一怔,催情.香事也抛在脑后了,上前道:“陛下召贺兰翊提前入京?”
她反应如此之大,且直呼贺兰翊大名,令萧濯不由深看她一眼。元朝露回神,在他身侧坐下,慢慢挨近,“陛下能否晚一点召贺兰将军入京?实在是臣女害怕贺兰将军,当时我与贺兰小姐当时同在丛林之中,偏偏臣女没有受伤,只怕贺兰小姐醒来,说不定会怨怪在臣女。”“你既没有伤害她,何须这样担忧?”
元朝露道:“怎能不担忧?贺兰小姐娇贵,性格张扬,睚眦必报,臣女之前罚贺兰小姐关押在掖庭狱,施加杖责之刑,陛下忘了?”“贺兰小姐与臣女素来不对付,到时候还不知要如何告状。”萧濯道:“朕记得,是她背后非议你在先,此责罚并也未错怪她。”少女纤长的睫毛轻颤,万分无奈道:“可臣女放心不下,若贺兰将军执意为贺兰小姐讨要公道,臣女一个孤女要怎么办才好?能否叫贺兰将军晚点入京城萧濯道:“没有这个道理,你何须害怕贺兰翊?”元朝露垂在地毯之上的指尖慢慢划向他的指尖,轻轻地触碰上,“不是害怕贺兰将军,是害怕那些权贵,若是贺兰将军届时发难臣女,陛下会维护臣女吗?”
这事骤然浇醒了元朝露,她与裴熙的婚事作废,须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