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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书(2 / 3)

张面庞,因常年养尊处优而显得圆润富态,她又凑近说了好些话恳请。

“那就让嫣儿陪我一同去吧。“元朝露语气听不出太多情绪。李青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当真可以?”元朝露颔首,李青娥见此,竞真的矮下身,对着元朝露规规矩矩行了个跪礼,姿态郑重,全然不似往日的矜贵。

片刻后,李青娥步履轻盈离去,眼角眉梢尽是掩不住的喜色,显然是为女儿能够入宫而喜悦。

元朝露看着她的背影,轻声道:“她尚有骨肉之情,能舍弃脸面,为女儿求到我面前,可又曾想过我和阿姊与母亲三人当年境遇?”她转过头来,见荷衣神色不虞,从方才元朝露让李青娥入内一刻,她便似有怨言。

“阿雎,你如何想的?李青娥让那三小姐入宫,必然不安好心,想以你为跳板,你带这样一个隐患在身边,非但不能帮你,反倒连累你。你若带她女儿去,那我便不去了!”

元朝露连忙拉住她的手腕,指尖不轻不重,带着安抚:“荷衣姐姐,别刍。〃

她带着荷衣在梳妆镜前坐下,铜镜里映出她沉静的侧脸,“元家如今是什么光景?能依仗的唯有我,他们现在只能讨好我,多求一件事、少求一件事,于我而言又有何区别?”

她拿起桌前木梳把玩:“李青娥将女儿送到我身边,这样一个人质,我该好好利用,是他们该怕我对她女儿做什么,才是吧?”荷衣一愣,见她放下梳子,从妆匣旁取出那本元昭壁留下的医书。“要想拿到解药,还得从元家人手上入手。”灯火映照在她低垂的面庞上,她指尖在医书其中一页停下,将其上写着的一味毒方展示在荷衣面前,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荷衣姐姐,且等着看吧。”

大大

清晨,天色刚蒙出一层鱼肚白,院外便传来轻微的搬运行礼动静。元朝露正换好衣裙,听荷衣低声回禀:“斛律兰也在外面,说要帮着搬些零碎行李。”

元朝露道:“让她进来。”

斛律兰一身素色布裙,进来时脚步放得极轻。她对着元朝露深深一礼,手忙脚乱帮着收拾片刻,回头道:“前夜奴走得匆忙,小姐问起大夫人遇害的更多内情……那时未敢细言,实则奴的确知道些隐情。”

元朝露抬头,见她眸底藏着恳切,道:"说吧。”日光照进斛律兰深陷的眼窝里,她胸口剧烈起伏,半响道:“就在大夫人遇害前夜,英娘曾寻到我,脸色苍白,手心全是汗,只说自己走投无路。”“她说,二夫人和那位贵人太过狠毒,不仅设计让大夫人的车架同车队失散,还要再叫一队假匪贼上前,将大夫人和一双女儿都杀干净。”“这般阴毒的勾当,二夫人偏要交托给英娘。只说她得过大夫人恩情,大夫人素来信她,断不会起疑。让她明日去大夫人跟前伺候,在大夫人的茶水中下软骨散,令她到时候无法从匪兵手下逃脱……”元朝露声音震颤:“是英娘去见的我母亲?”斛律兰摇摇头:“小姐,英娘没有做,她将那包茶包给了我,不想加害大夫人,可她也死在了那日,这些皆是二夫人的指示…”元朝露眸底已凝起一层寒霜:“英娘可提过那位贵人究竟是谁?”斛律兰低声道:“我不知,我问英娘,她不愿意透露再多,怕给我添麻烦,但当时同行的高门里,萧家、陆家排场极大……或许就是这几家里头的人?"元朝露下意识握紧了脖颈间的哨骨,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这是这些年她唯一贴身的念想,是阿母留给她的,可中间竞有如此多的波折。她道:“元氏二房势单力薄,若仅凭他们,断不敢动结伴而行的高门家眷。除非是二房和其他高门暗中勾结…”

那时父亲已含冤下狱,她们孤儿寡母,仍被赶尽杀绝……必是对父亲或是母亲有极深的仇怨,才会如此。

阿姊与荷衣入京后接连中毒的事,此刻在她心头忽然打了个冷颤。莫不是有人怕她们追查往事,才急于斩草除根??思绪纷乱间,她缓缓取下脖颈间的哨骨,递到斛律兰面前。“你看这物。"她轻声道

斛律兰的目光落在哨骨上,瞳孔骤然收缩:“这哨骨……英娘从前是带过类似的东西,她说过用来驯兽之用!小姐怎会有?”元朝露握紧掌心,收回哨骨:“这是英娘旧物,若阿姆可以帮我做一件事,我便告诉你更多关于英娘的事。”

斛律兰那双眼晴浮起泪意,手抚上元朝露的手:“小姐但说无妨。”元朝露听得墙外的催促声,“我即将入宫,照管不到元府,接下来这段时日,还望你在家中为我做内应。”

她朝荷衣递了个眼色。荷衣立刻从袖中摸出一张折叠的药方,展开递到斛律兰面前:“阿姆照这方子抓药,三日后,想法子混到家主那妾室丽娘的汤食里去。”

斛律兰接过药方,指尖在几味药名上顿住,眉头拧起。见斛律兰露出迟疑之色,荷衣凑近低声道:“放心吧阿姆,并非毒药,不过是些寒凉药材混在一处,让人吃了后颈生出几片红色花斑,看着像中了毒罢了,过几日自会消退,不伤及根本。”

斛律兰接过,“可若查起来,万一查到奴。”“绝不会查到你。“元朝露说得笃定,“二夫人与家主妾室丽娘的关系早就水火不容,摆到了明面上,若丽娘与一双儿女看着中毒,你猜会最先被猜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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