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朱高斄的命令一下,琼州岛上的高层再度汇集,除了王直之外,还有琼州第三、第四旅旅长。在琼州扩军之前,琼州一共有十三个团,四个旅,除了从阳之外,其余三个旅长皆是张朝直辖,分别名叫翟勇、汪伟毅、季俊。
此时在第一旅和第二旅出征之后,琼州一共还有两个旅加上一个重炮团,总共一万七千余兵马。众人前来之后,听着琼州要对勃泥动兵,自然是反应不一,比如汪伟毅和季俊这两个旅长就是一心求战也是因为朱高烜自从建军之后,就一直在带着麾下兵马南征北战,故而麾下这些将军一个比一个好战。此时眼见一二旅倾巢而出,二人自然看的眼馋,偏偏琼州不能没有守备军,也就是说,这一次攻打勃泥,只有一个旅能出动,机会只有一个。
于是汪伟毅便起身请战道:“殿下,我老汪您是知道的,之前攻打倭寇和黎乱之时,那一次不是我老汪冲在前面?”
“老从那是有过勤王之功,老翟那是张司令嫡系,这个我不和他们去抢,可老季这小子,我当兵的时候,他还在泥沟子里面打滚呢!这一次要打勃泥,除了我老汪,还有谁能出动啊?”
可他这么一说,季俊便是一阵不满道:“好你个汪二狗,忘了当年是谁被土人围了,我带着两个兄弟去救了?”
“要不是我季俊,你老汪坟头草都三丈高了,现在你在这儿瞎胡闹,你倒是说说,谁在泥沟里打滚了?“出不出兵不说,这事你给老子白话清楚,不然今天当着王爷,咱俩单挑,谁输谁他娘闭嘴!”如此说着,季俊自是一脸恼怒,但汪伟毅却是哈哈一笑道:“都几十岁的人了,还单挑,传出去了丢不丢人啊!”
“行,就算是我老汪在泥沟子打滚得了,那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一战让我领军如何?”
“我去你娘的,凭什么让你领军!我那些崽子也叫嚣着打仗,要是让给你了,我回去怎么交代去?”朱高焜还未说话,二人就开始了一阵争吵,王直在一旁看着,本想相劝,却被朱高曦抬手一止。麾下求战心切,这对朱高烜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因为凡是战争和扩张就没有不死人的。
死人就会让人恐惧,进而怯战,唯有将士悍不畏死,战争才能顺利进行,所以这是一件好事。不过眼见二人开始互相攻击,他就咳了两声,声音不大,却让二人争吵之声一止,随之汪伟毅便看向朱高曦道:“王爷,这一战让俺去吧!”
季俊一时也是看向了朱高焜,虽然没有汪伟毅这般咋呼,但眼神之中的坚决,却不容拒绝。而朱高烜看着二人模样,便冷笑道:“翅膀都硬了是吧,我说了这次让尔等出兵了么?新军都练好了?前段时间不是吼着要当师长么,现在不当了?”
他如此一说话,二人顿时偃旗息鼓,没了刚才的声势,因为眼下琼州正在扩军,按照两倍的建制增加,新增了四个旅。
如此一来,新的旅自然要新人当旅长,而新增四个旅之后,直辖显然不太合适,所以必然要新增两个师长!
眼下琼州四个旅长之中,翟勇作为张朝的旧部其实最没有机会上位,而从阳作为朱高烜的心腹,肯定是师长的第一人选。
所以,剩下一个师长只会在汪伟毅和季俊二人之中产生,因而这段时间二人都在暗中较劲,想着赶紧做出些成效,好就任师长之位。
二人要么拉练,要么对练,都在狠狠操练新军,让新军将士们怨声载道,可进步也是极快。当然,这些事情都是私下里,眼下被朱高烜提了出来,二人自都有些羞愧,不过话是这么说,该争的还是要争。
他们很清楚,这一次出战一旦打出战果,那回到琼州之后,师长之位肯定就稳了,现在不求,以后就要低人一等。
倒不是说二人关系不好,可就是那句老话,不怕兄弟过得苦,就怕兄弟开路虎,眼见兄弟高升,二人心中自然不是滋味。
沉默了片刻,汪伟毅便嘿嘿一笑道:“当什么师长,这还不是王爷的事,我们一群大老粗争个什么。”“只是现在老从和老翟都出兵了,张司令现在又在琉球,不让咱俩出兵,王爷让谁领军?”“怎么,没了你们,琼州就没人能领军了?”朱高烜冷冷一笑道:“我就不能亲自领军?”“啊?王爷您要亲自上阵?”众人听着这话,顿时都是一惊,而王直却是皱眉道:“王爷千金之体,怎可轻上前线?”
“行俭,你怎么也变得如此磨磨唧唧了?”朱高烜不满道:“以往我出征的时候,你可没有这般劝阻过!”
“殿下啊,今时不同往日了!”王直规劝道:“昔日王爷出兵,那是因为无兵可用,如今琼州上下新军旧军十余万,哪里需要王爷去冒险?”
以前他让朱高烜上阵,那是因为朱高烜不上不行,朱高烜不上那就没人上,而现在琼州,人口数百万,退役老兵数量都在十万以上。
若非朱高斄不让老兵归队,全部组建起来,扬了整个东南亚都是轻轻松松,完全轮不到朱高爆上阵。这种时候,朱高媾最需要的,就是坐镇琼州,协调各方的利益,将整个蛋糕越做越大。
但他一说罢,朱高烜却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欲往险境,而是此战非我不可,彼等似乎都太小看勃泥国了一些!”